跟在凌咎身后的商淮义大气也不敢喘,实际上他们早就到了这处,但凌咎却不准他出声,任由几个人闹了几句。
凌咎蹲下身,饶有兴趣的伸手挠了一下商兰玉的下巴,逗小动物似的,“商兰玉?”
来的路上听了很多关于商兰玉的传言,凌咎还在想这个能和自己并称恶人的京城纨绔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没想到,他和传言是半点儿不像。
圆脸圆眼睛,淡粉色的嘴唇下边儿还有一颗细小的黑痣,软乎乎的,像只漂亮但却不机敏的猫儿。
商兰玉很明显的抿了一下唇,凌咎高大的身躯完全把他罩住了,他本来就个子不高,这会儿被他衬托的更是小小一团,粗布麻衣裹着细削伶仃的身体,看着怪可怜的。
商兰玉不说话,凌咎却好像非要逗他说出一句,很有兴趣,“在这儿干什么?”
“摘花。”他声如蚊蚋,完全是鼓足了勇气才说了这句话,不回答的话,总觉得这人要打他,看起来就不是很讲道理的样子。
“你怎么像是傻子?”凌咎捏着商兰玉的下巴,用比打量刚才那幅画更加仔细百倍的态度打量了商兰玉一遍,“长得很可爱。”
他好像在选宠物似的,商兰玉有些生气,但是更害怕,不敢骂他也不敢顶嘴,嘴都撅起来了,像是三岁小孩儿受了委屈,脸颊鼓鼓,将哭不哭的模样,“我本来就是傻子。”
整个商家,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叫他傻子。
凌咎像是心情很好,勾唇笑了一下,往前又挪了一点儿,逼的商兰玉不得不抬手抵着他的胸膛,惊疑不定又慌慌张张,支支吾吾好一阵,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确实是个傻子。
“下次再来看你。”凌咎又挠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那朵花,“这个送给我。”
商兰玉不想送,捏紧了花梗,凌咎没从他手里抽出来,挑眉疑惑:“嗯?”
他不自觉的就松了劲,让人把花抢走了。
凌咎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的时候拿着一支花,随行过来的侍卫看他兴致满满的样子,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赶紧给他摆上了马凳子。
说来也奇怪,凌咎边关长大,在浔京却从不骑马,只喜欢坐这辆破马车。
送走了凌咎这尊煞神,商淮义这蜷了好一阵儿的脊梁终于挺直了,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带着商钺回了书房。
商钺给他爹到了杯茶,“爹,凌咎今天是什么意思?”
“看画是假,来找东西是真。”商淮义哼了一声,颇有些得意,那东西他藏的好,凌咎不可能找到。
商钺跟着笑了一下,但却并不真诚,他知道商淮义手上有个东西,只是同样也不知道商淮义究竟把那个东西藏在哪里,他爹连他也防着。
“爹,要不然把商兰玉送给摄政王?”商钺提议,前面送画不成,这次送商兰玉,他肯定会要。
之前商淮义故意让商姝进书房看茶,想要对凌咎使一出美人计,商姝没成功,但商兰玉明显是成功了,凌咎对商兰玉格外感兴趣。
只是没有想到,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然好龙阳。
“送商兰玉?亏你想得出来!”商淮义冷笑一声,手里的茶杯盖子哐当一声砸了回去,“送商兰玉去能顶什么用,一个傻子。”
“起码能在凌咎那里讨个好啊。”商钺道:“也免得他老盯着我们家。”
“送十个商兰玉,也止不住凌咎的杀性。”商淮义冷笑一声,“出去,我有事。”
书房外,商兰玉捂着自己的嘴巴,脸颊鼓鼓囊囊的憋着一口气,悄无声息的走了。
再不跑的话,肯定会被商钺抓住的。
商钺又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