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除了霜降，其他几个丫鬟都提热水去了，趁人不注意，黎栀仰头，轻声道：“江渡，江渡？”

清莹月辉中，少年修长的身躯显露出来，闻寂看向树下，“黎二小姐有事？”

黎栀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向你道谢，我今天去慧芳书院读书了，虽然只是第一天，但我觉得我还算适应。”

闻寂勾了勾唇，“那就好。”

黎栀道：“你想吃什么东西吗？我给你买回来。”

闻寂道：“不用。”

夜风清凉，迎面吹拂，仿佛把黎栀身上的疲意也吹走了。

黎栀还想在院子里待一会儿，她好奇地道：“我每次一唤你，你都能听到？”

闻寂颔首，“对。”

黎栀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有时是在睡觉。”闻寂解释道。

他魂灵受损，需要休养，不能显身太长时间，不过，他并不是一整天都在沉睡。

黎栀又问道：“那你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在睡觉啊？你给我说一下，我好不打扰你。”

“其实和你们的作息没什么区别。”闻寂道：“我通常也是夜里休息，有时白天会补觉。”

院子里住着一个大树妖，黎栀有很多的好奇，“那你不吃东西，不会肚子饿吗？”

闻寂道：“不会。”

黎栀抿了下唇，歪了歪脑袋，“不会肚子饿是好事，可我又觉得没那么好。除了不用吃饭，我感觉你和我们凡人没什么区别啊！”

闻寂眸里藏笑，“是。”

他本就是人类。

黎栀打量着闻寂，夜色中的少年，身形有几分模糊，但月华落在他的眉眼间，他的侧脸泛着冷白的光泽，俊美无俦，清雅绝尘。

黎栀看向闻寂身上的衣袍，这段时间来，大树妖一直穿着这件衣裳，但衣裳很干净，没有一点脏污。

注意到黎栀的目光，闻寂道：“你的丫鬟们是不是该回来了？”

黎栀点点头，“她们给我提水去了。”

说的这儿，黎栀又有了好奇，顿了顿，她试探道：“你一个树妖…晚上需要沐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