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和昨晚班长忽然敲门有关。”诸伏景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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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就是在平静的日常中不知不觉地发着酵的,平静地上课、平静地训练、平静地被罚打扫澡堂以及平静地在便利店被打劫……

出来买笔,结果看到伊达班长和降谷前后脚进来时夏帆隐隐就有不好的预感,于是随手又拿了把美工刀。

趁着他们聊天说话的功夫赶去结账,毕竟不想再被卷进什么漩涡里,结果钱还没付完就被拎着□□、戴着针织帽全副武装的男人往后推了一把,还好巧不巧地撞到了外守一的身上。

于是夏帆被要求交手机以及被捆的时候都是和外守一凑在一起。

嘴巴没被封上时外守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神神叨叨地念叨着家里的女儿该怎么办,然后毫不意外地迎来了劫匪的一个肘击,这才消停下来。

夏帆全程没透露出和降谷零与伊达航认识,只在被推搡着进了储物间后沉默地反着手把美工刀递给了降谷零。

有惊无险是必定的,外面一大群打扮得花花绿绿的人,外守一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的刚刚共患难对他产生了些莫名的信赖,死缠烂打地非要夏帆把他送回家。

看着不远处显眼的几名花衬衫,夏帆沉默了两秒,点头答应了外守一的要求。

外守一回去的路上和在便利店里一样话多,话里话外都是什么有你们这群警校生真好,真让人放心,以及有个未来的警察陪我回家真的是很安心之类的。

在外守一开始悄咪咪打探夏帆家里是否还有其他家人时,夏帆终于被他烦的不耐烦:“请问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吧?为了防止意外,今晚我和我的同学也全程没有半点交流,你是从哪里得知我是警校生的?”

外守一支支吾吾:“我经常去你们学校拿需要清洗的衣服,感觉你看起来有点眼熟,下意识就这样猜了。”

“那您记忆力可真好,大家都穿一样的制服,差不多的打扮,您居然能认出一个只隔着很远见过的人,我觉得您更应该去当警察。”

外守一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一般摆了摆手:“现在不行啦,年纪上来了。”

他安分不了几分钟又开始絮叨,说家里有个女儿,算年龄跟他差不多大,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家里有没有合适的兄弟可以介绍给自己的女儿。

夏帆踢了脚路边的石子,心里万分后悔,早知道他宁愿跟一群花衬衫勾肩搭背,也不想跟个神经病聊人生。

于是他冷着脸回道:“直系亲属一个没有,家里人都死绝了。”

外守一终于品出几分意味,讪讪道:“这样啊。”

隔了一会,他不知道是不是想安慰夏帆又道:“其实我们家也……”

“就剩您和您女儿了?”

外守一仿佛晃了下神:“啊?哦,嗯,就剩我和我女儿了。”

后来的路上外守一终于没再瞎啰嗦烦人,夏帆难得地有了短暂的几分清净。

其实要说和外守一有没有见过,那确实是见过的,但是不是以冬月的身份,而是白兰地。

在第一次琴酒的扫尾任务,他开玩笑一般地炸了个本来就要爆破的废弃厂房时。

当时他跟系统说有人跟踪,但是懒得管跟踪的人,那人就是外守一。

今晚外守一明里暗里的试探,还问他有没有兄弟姐妹,这是把白兰地当成冬月了?

夏帆没把这事放心上,随他吧。别说冬月和白兰地不是一个人,就算真的牵扯出白兰地,能够被退学他求之不得。

这样的外力因素,顺其自然地发展,系统总不能再干涉什么了吧?

反正就算真有麻烦,系统自己也会想办法给补上的。

夏帆不负责任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