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清宫担心幸村会怀疑他的理由,所以绞尽脑汁地在编故事,“今天比赛对面很厉害啊,完全把我打得无力招架,我学网球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的挫败感......”
“才刚学两个星期的网球就连国小生也能让你感到挫败吧。”幸村转身将泡好的绿茶递给他。
没功夫顾及幸村还算毒舌的话,因为他的目光瞬间被朝他走来的幸村吸引了。清宫的眼神触及到了幸村白皙修长的手指,然后他像是被烫到一样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杯柄而是直接握住了杯壁。
“好烫好烫好烫!”避开杯柄的后果就是接触到了陶瓷传来的茶的温度。
幸村很无奈地用左手轻触杯底,将杯柄面朝清宫递给了他,嘴里还在打趣,“看来输得确实挺惨,不要说网球拍,连杯子都握不住了。”手指在交接时被一缕温热轻轻擦过,然后就是食指上猛然下坠的力道。
“拿稳了呀,清宫君。”幸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用了一个敬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因为脸颊发热而头上冒出来的蒸汽。
清宫手忙脚乱的接过,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不知从何说起的情绪被幸村这样一打岔全都消散了。
“什么嘛。”清宫在心里说,“这样不是显得自己更莽撞了吗?”什么都没想清楚就跑过来见幸村什么的。
一鼓作气地说下去吧!清宫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要不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吃饭幸村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吧。
“你的病什么时候好?”清宫想明白了之后为了让自己不至于丧气,就用音量来弥补胆子,所以声音特别的大。
幸村已经端好了另一杯茶在窗前坐下,静谧的月光浅浅地洒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烘托出了一片虚影。
“很难办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幸村没纠结清宫音量的事情,或者说在察觉到清宫在面对他的慌乱的时候,就感知到了他内心压抑的情绪,是以幸村现在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再给清宫压力。
“是要手术吗?”清宫问道。
“嗯。”幸村记得当时第一次见面时藤间寻的那番话清宫和自己都听到了,所以没意外他提及这一点,“如果不接受手术的话未来就很难再打网球了。”
“那你的决定呢?”清宫打了个直球。
“你是要来劝说我吗?”幸村这回声音中带了点笑意。他的声音不像往日,显得轻飘飘的,含笑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病情,而是在讨论某些生活中不期而遇的温暖一样。
“完全没这个意思。”清宫答道,“我只是想确定你做出的决定是否按照你的心意而行了。”
“诶?那你要怎么判断?”幸村对他说的“确定”很感兴趣,“我们才认识了两周,加上今晚勉强算是第三次见面。”
“看你的状态应该就知道了吧。”清宫道,“虚假强过真实,没有这种道理,你不是会自欺欺人的人。”
幸村突然站起来,朝窗外的月光伸出五指,像是想要触碰天际一样,“曾经我以为我能够触摸到的梦,不过是海市蜃楼,在你用指尖轻点它的那一刻,就全部消失了。”
他微微转身,虚幻的身影像似马上要离去,“这就是我的决定,清宫君,我也是会惧怕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