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井综合病院......啊,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在二楼和三楼。”
清宫一面看着短信里的位置消息一面皱眉,惠子写得地址实在是不清不楚的,他应该感谢妈妈至少金井综合病院这个最重要的位置名称没写错吗。
藤间寻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神经科医生,当然这个小有名气是就全年龄段而言的,就他三十六岁的年纪来说,已经在华国当上了主任医师的他回国后又立马入职这所日本首屈一指的综合型医院担任高级职称,在同年龄段能做到这样的虽不是凤毛麟角,但也算是寥寥无几。
在指引图上看好位置后,清宫打算先去二楼找找再去三楼看看。
“诶,不在?”清宫在二楼找到了标有藤间寻名字的办公室,但里面空无一人。还是过来放材料的护士小姐好意提醒了他一下,说藤间寻好像去三楼找足山医生了。
清宫在三楼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足山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但拐过下一个拐角,他看见了一个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鸢紫色头发的少年,他身材颀长,但形体瘦削,连病服都快要撑不起来,此时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清宫不抱希望地打算过去看看门上的标记牌,但有人站在门口恰好隐住了其中代表医生姓名和职称的部分。
“真难办呢。”清宫不无纠结地在想着。门口的那个人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现在请他让一让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
下一秒,便不需要清宫再纠结了,因为眼前的那个少年像是脱力一般缓缓瘫倒在了地上。清宫清晰地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破碎、崩溃、不甘和强烈的自我怀疑与厌恶,翻滚着的墨色张牙舞爪地吞噬着一切。
“我说。”清宫走到少年面前蹲下来与他视线平齐,“你没事吧?”虽然不是很想管闲事,但现在他在神经科,他也有点担心是不是发病了,如果真是如此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可是很麻烦的。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他看了一眼少年的手腕上的粉色腕带,小小的一片白色标签上只有“幸村”两个字。
“幸村?”清宫又问了一声,“我没想多管闲事,我只想确认你有没有发病,需不需要我帮忙叫护士。”
“我很好,请不用管我,谢谢。”幸村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没有一丝勉强。和刚刚的脆弱相比,面对陌生人他好像开始不自觉地用礼貌拉开了距离,也收敛了所有溢出的情绪,此时地他更像是一个空壳,没有快乐没有幸福,当然也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清宫点点头站起来,他是真没打算管别人的事情,毕竟医院里的生生死死是个人缘法。因为没有了幸村的遮挡,办公室左边的姓名牌上的“足山正雄”就显现出来了。
他刚打算抬脚进去,就听到了护士的声音,“如果再也不能打网球的话,幸村君会很难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