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徐南方拖着声音说,“好的天然的矿物颜料制作起来费时费力,价格不便宜,很多时候不是想买就有的,愿意做的人也少。跟师父学画的时候,我师兄他们有时候会自己做。”
周请:“买原石自己研磨?”
“可不是么,有些原石本地买不到,还要去其他地方买。”徐南方想起曾经跟师兄一起跑外地的辛苦遭遇就糟心,“你想见我师父吗,我可以帮你引荐。”
周请对画画的兴趣不大,摇了摇头,“还是不麻烦了,我要照顾宋凛初和赚钱,没那么多时间。”
“好多人就栽在恋爱脑上,你小心点吧。”徐南方恨铁不成钢,“那明天继续摆摊卖画?”
“行。”
两人商定一番,决定周请拿四,徐南方拿六,明天一早还去艺术街区。
知道别墅伙食差,徐南方叫了外卖,周请给宋凛初点了一份丸子冬瓜汤送上去,盯着人一口口把饭吃光才下楼。
这栋别墅破是破了点,还有四个木头人盯着,可是没有家人念叨,也没有人总拿担忧的目光看着他,徐南方有点不想走。
周请喝了口汤,提议道:“要不然留下来?”
徐南方正有此意,假意推辞,“这样会不会不好。”
“你是不是茶喝多了?”
徐南方:“……”
用完饭,周请带着徐南方上二楼,打开自己隔壁那间客卧。
室内布满灰尘,地板上一踩就是一个脚印。周请去杂物间找出毛巾和拖把打扫,徐南方趴在门框上,觑着斜对面的房间。
周请:“你怎么那么怕他?”
“他的眼睛能杀人。”徐南方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且,我感觉他不喜欢我。”
周请一脸问号:“为什么?”
徐南方摇头,“没办法解释,就是感觉。”
周请不太相信这种玄妙的东西,觉得徐南方想太多,弯腰将床铺好,“睡得着吗,睡不着我们一起玩游戏?”
徐南方立刻将宋凛初抛之脑后,兴奋地问:“你玩什么?”
周请说了个游戏名字,发现两人居然玩的是同一款,徐南方身边没有玩这款游戏的朋友,平时排位他都是单排,掉分很严重。
好不容易遇到能开黑的队友,他激动得两眼放光,“把手机拿过来,咱俩双排。”
周请的手机在卧室里充电,取出手机后他悄悄看了眼宋凛初的房间,又把耳朵贴上去听动静。
里面很安静,人应该已经睡下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徐南方的屋子,合上门,盘腿坐到床上,和徐南方面对面玩起来。
双排情况下多了队友爆点,徐南方安全苟玩一整局,最后还赢了,连输三天后他终于上了一局分。
周请扶着脖子活动,“玩到十点睡觉。”
徐南方没想太多,可真到了十点他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死活拉着周请不放。
客卧中的光从门缝透出去,一条斜斜的光带穿过地板和主卧的房门。
看着门下方泄进来的丝丝光亮,宋凛初翻了个身,可是耳边隐隐绰绰的说话声没有消失。
两人玩得很投入,时不时传来愉悦的笑声,以及徐南方一惊一乍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