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初看着他滴水的指尖,嘴唇动了下,“哦。”
时间差不多了,周请去床头取来药膏,眼神示意男人配合。宋凛初在短暂的对峙后,最终败下阵来。
例行公事执行完毕,周请按照约定,准时准点出了别墅。
花园铁门外,徐南方的车刚到。
上车后,徐南方递给他一个图册,“今早刚送来的,是每幅画的介绍,其中有两幅是我师兄的,就是上次带你去吃饭的私房菜馆的老板。”
周请一页页地往后翻,其中有传统国画、写实派和印象派,还有许多用特殊方法完成的画作。
太久没接触到这些了,周请入了迷,汽车什么时候停下来都不知道。
画展的时间只有五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人特别多。周请跟着徐南方慢慢参观,偶尔交流两句,大多数时候,两人是各自看各自的。
“师兄!”徐南方忽然扬手朝某个方向挥了挥。
一名穿黑色绸缎唐装,身材魁梧,剔着寸头的男人穿过人群走到两人跟前。
周请被对方黑|道大哥的气势镇住,不敢说话。
徐南方介绍道:“周请,这就是我跟你提的师兄梁图。”
师兄的声音和形象一致,又粗又沉,“听南方说起过你,他说你对调色的把控非常精准,一会儿有现场作画,你帮我调个色?”
周请硬着头皮点点头:“好。”
没想到青年会回答得这么轻松,梁图挑眉,他怀疑对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冲着徐南方挤眉弄眼。
徐南方知道他师兄的毛病又犯了,开始给周请科普梁图的各种头衔。
“我师兄是xx比赛国画金奖,又是xx派国画的唯一传人,对了,他还是……”巴拉一通,嘴巴说干了。
周请从经过的工作人员那里接过一瓶矿泉水递给徐南方,“别急,喝完再说。”
梁图:“……”
梁图原本有些骄傲的神色垮了,一般来说,不该是被他的头衔给吓到吗?然后露出无比钦佩的神色。
“你之前认识我?”
“不认识。”周请微笑,“今天是我和师兄第一次见面。”
徐南方幸灾乐祸,“谁让你老是像个孔雀一样,恨不得所有人都对你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现在遭报应了吧。”
梁图“切”了一声,手一挥,手腕上的108颗佛珠撞击出脆响,“还有哪儿没看,我来给你们当解说。”
从旁经过的人基本都认识他,一路上招呼声不断。
周请发现,梁图这个人对那些对他膜拜的人并不怎么热络,反倒对他还算热情,每次讲完一幅画,都会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逛完一圈,趁着周请去上卫生间,梁图把徐南方拉到一边,“周请到底什么来头,你确定他真的不会画画?”
周请在绘画上的悟性很高,好几次他故意留话,对方都能顺着接下去,并且说出自己的见解。
“我看过他练习线条,手不太稳,确实是个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