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小儿科的协议做不得数。”
“你,你……”周请语无伦次,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宋凛初没想到周请会哭得这么伤心,在青年带着气愤和委屈的目光中,他坚硬冰冷的心难得有几分软化。
顺水推舟让周父把人带走,一方面是周请或多或少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周请到底是不是宋家派来的。
如果是,周请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如果不是,周请离开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不用跟他一起受苦。
周请在心里回想起自己上辈子动手术后肉|体上的痛苦,和临终前,父母以泪洗面守在床前的画面……顿时泪如泉涌。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用力擦掉眼泪,抽抽搭搭地控诉,“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个忘恩负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狗男人。走就走,走了你就别想我再回来。”
说话和手里的动作一气呵成,眨眼的功夫,青年旋风似的冲出主卧。
被骂了一顿的宋凛初怔了怔,放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攥起。
走了也好。
省得每天有人在耳边叨叨,省得每次擦药的时候他都要感到尴尬,省得自己总是在“周请是个单纯的人”和“周请是宋章钟派来的诱饵”间来回摇摆。
周请哽咽着回到客厅,周父想说明来意的话哽在了喉咙间,假装关心道:“这是怎么了?”
他说话小心翼翼,怕触怒瘟神倒霉。
周请抽泣一声,对呆滞的徐南方说:“我要跟他回周家,你也一起走吧。”
“哦,好。”徐南方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个人是怎么做到高高兴兴上楼,哭哭啼啼下楼的。
宋凛初对他做了什么?
出了门,两拨人各回各家。
徐家人在徐老爷子的要求下,都住在一栋别墅里。徐南方一到家就打电话把堂弟徐小强叫回来了,一起跟回来的,还有正和徐小强一起逛街的周瑾。
周瑾拘谨地坐在客厅里,心里紧张,徐小强的爸爸是现今徐家掌权人的亲弟弟,而且整个圈子里都知道,徐家最受宠的就是长孙徐南方。
他不止一次暗示徐小强帮忙拉近自己和徐南方的关系,可徐小强那个傻子就是领会不到,每次见面都很匆忙。
好不容机会送到眼前,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周瑾悄悄整理着微皱的衬衣,瞥见徐南方走近,脸上挂上一抹微笑,“徐哥。”
徐南方“嗯”了一声,指着周瑾旁边的位置说,“你坐那儿去,我不喜欢有人靠我太近。”
周瑾脸上一僵,笑容不变,“抱歉,我不知道。”说着抬起屁股往左边挪。
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又来了,徐南方拿起阿姨刚放下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在医院的时候碰见你哥了,说实话,他情商不太高,说话很得罪人。恕我冒昧,他是天生就这种性格吗?”
“这……”周瑾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不该这么说他,可是我不想骗你。”
徐南方挑眉,“……那你就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