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请换好鞋子走入客厅,看到周父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你怎么在这里?”
周父刚要开口,青年就冲他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侧身从徐南方手里接过保温桶。
徐南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更加笃定,周请对宋家的病秧子一见钟情,否则怎么会这么积极地送饭。
周父在宴会上远远见过徐南方一面,立刻上前攀谈:“徐先生你好,我是周请的父亲,我叫周向河。”
“哦。”徐南方看着那只等着与他握手的手,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周父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继续道:“你今天来是找凛初的吧?他……”
“你耳朵聋了?没听我刚刚跟保镖说我是周请的客人?”徐南方不喜欢他脸上的假笑,少爷脾气就上来了。
周父不敢骂回去,讪讪地闭上嘴,坐回去继续等周请。
周请拎着保温桶进厨房拿餐具,然后一路来到主卧,敲敲门,“老公,是我。”
青年每次说“老公”两个字的时候,总是故意把声音放地很低软,宋凛初听得想打人,没说让他进来。
周请就自己推开门,“我可没有出去吃独食,专门给你带了鸡汤回来。”
宋凛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把自周父出现后就一直藏在指间的针头藏进了枕头下。
周请揭开保温桶盖子,扑鼻而来的鸡汤香味勾得他直咽口水,好像又饿了。
宋凛初也咽了口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神色淡淡地躺在那。周请把汤倒进碗里,眼睛却停在轮椅上。
轮椅的位置变了,说明宋凛初下过床。
“先喝汤,喝了汤我推你去楼下转转。”周请单手拿着碗递到男人眼前,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好让对方借力坐起来。
鸡汤入腹,暖意袭遍全身。
宋凛初长久饥饿的肠胃得到了缓解。
“好喝吧。”周请卖力的刷好感,“我和南方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想你,怕你饿肚子。不用猜也知道,他们中午送来的饭菜肯定又没有油水。”
不知怎么的,宋凛初想起了住院时,周请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份鸡汤。
不如这份浓醇,清爽的滋味却记忆犹新。
宋凛初的胃早就饿小了,吃不了多少,他把碗递回给周请,不甚在意道:“你父亲来接你回去。”
漫不经心的表情下,藏着一份对周请反应的观察。
青年没吭声,默默的收拾餐具,转身时他突然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上狠狠一放。受到剧烈摇晃的汤汁从没盖严实的盖子下飞溅出来,刚好落到宋凛初的脸上。
宋凛初脸黑着脸,“你什么意思,跟我发脾气?”
周请心虚了下,“我不是故意的。”他飞快转移话题,用失望的语气指责宋凛初,“你就想他把我带走是不是,你恨不得我立刻原地消失是不是!”
努力憋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请指着宋凛初的手指气得直发抖,“我就知道,就算是我心心念念的对你好,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宋凛初漠然提醒道:“你和秦越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都跟你签协议了!”周请不敢相信,那可是几个亿甚至几十亿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