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上依旧写满了对学习的抗拒。

“风鹤不是被休学了吗?怎么还来学校啊?”

“没有吧?学校还没出通告啊?”

“他把庄涵宇都打住院了都,学校怎么可能放过他啊...”

啧,风鹤百无聊赖地玩儿笔,怎么所有人都认定是他打了人?

“嘘...小声点儿等会被他听见了,连你一起打。”

“他表情好凶啊,不会真的听见了吧?”

风评差成这样么...风鹤承认自己平时混了点儿,脾气躁了点儿,可他又不是暴力狂。就是上辈子混成那样子,总归也是在折腾自己,从不会无缘无故找人麻烦。

而且学校里的大部分人跟他根本就没有交集...

城市里的少爷公子哥确实会畏惧他,可也会从心底里产生不自知的傲慢和偏见。

前世的他在学校,也没有什么朋友。

“风鹤,来我办公室。”

浑浑噩噩在座位上坚持了一个上午,风鹤终于勉强清醒了一点儿。

正事儿来了。

徐畅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看着却很厉害——无论是气质上,还是谈吐上。

“说吧,人是不是你打的?”徐畅板着脸看着眼前的少年,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文件,那是庄涵宇的伤情鉴定书。

上辈子风鹤跟这个过于严苛的班主任有过很多矛盾。也是在这个地方,徐畅说过一样的话,问他,人是不是他打的。

十九岁的时候一身反骨,受了委屈反而激起倔脾气、不顾后果地跟徐畅顶嘴。

而现在回过头再想想,徐畅第一句不是谴责他,也并没有同其他人一样认定就是风鹤打的人。

在所有人都指控风鹤——背后甚至可能有白朝辞的顺水推舟,可徐畅还是坚持着什么。

或许,第一眼看见这个西北少年的时候,对方眼里那股子潇洒劲儿,让她有些怀疑对方是否会干出这样的事儿。

“风鹤,你不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徐畅叹了口气,“就算是为自己的未来着想——”

“我没有。”上辈子倔着死都不肯说的话,如今说出来,却是这样简单。

风鹤:“那晚我跟我朋友在一起。”少年脊背挺直了些,“徐老师,您帮帮我。”

“我没有做的事儿,我不认。”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风鹤莫明松了口气。

心里的结慢慢被解开,一点一点,重新改写未来的路。

“鹤儿,怎么样?”梁谦应该是翻墙进来的,脸上擦了个小伤口。

梁谦见风鹤又不说话,心说这家伙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高冷?还是被徐畅批得太狠了自闭了?

“鹤儿?你不会真要被开除了吧?”梁谦嗓门大,整个走廊的人都顿了顿,瞬间都支起了耳朵。

“到底是谁说老子...我要被开除?”风鹤真的不明白。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打了庄涵宇——”

风鹤:“你亲眼看见的?”

梁谦摇摇头,风鹤:“庄涵宇亲口说的?”

梁谦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但是庄涵宇那孙子虽然混,但也爱面子,大概是嫌被风鹤揍进医院太丢脸?

“那你说个屁。”风鹤木着脸,绕开他想回教室。下午又是一堆课,他还想趁课间偷摸睡一会儿。

等会儿,风鹤忽地顿住。不是庄涵宇跟学校举报的他...

风鹤细细回忆,他为什么先入为主认定是庄涵宇举报的他?

白朝辞...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

“诶?鹤儿你上哪儿去?不是回教室呢么?”

梁谦看着风鹤忽然跑远的背影,痛心疾首,“逃课带我一个啊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