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风鹤压低了帽檐,微微抬眼,窥向白朝辞的方向。
不远处,男人低垂着眉眼,细细看过账单后便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经理又递过来一张账单,风鹤微微一愣,模糊的回忆提醒着他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白朝辞抬眼,“赔偿项目?”
酒吧经理笑着,礼貌地指出风鹤一行人毁坏了包厢门口的监控。
风鹤想起什么,随后紧紧盯着白朝辞,“白朝辞,我...”
果然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来。白朝辞:“毁坏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就是听别的客人反应好像是为了什么人起了冲突。”
白朝辞面上不动声色,笔尖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缓缓签下自己的名字。
男人签好单,确定没有遗漏的赔偿项目才合上笔盖。
“白先生,您辛苦。”
白朝辞将手里的笔还给对方,噙着笑,“抱歉,家里小孩儿有些贪玩。以后贵店的损失可以直接走刚才的账户。”
夜场经理一噎,闹成这样还敢放纵家里小孩儿的还真是头一位。不过,好在是位愿意花钱的主,他也就懒得操心别人的家事。
“白先生您放心,以后风鹤再来这片玩儿的话,只要我在,一定帮您照顾他——”
话未完,男人却忽地笑了。
白朝辞:“他用不着你照顾。”男人抬手看了眼表,时针已经走过了十二点。
“十九岁,不是小孩儿了。”白朝辞眉眼温柔,平静地牵过风鹤的手,“小鹤,你该懂事一点。”
“我没有...”风鹤想反驳,可惜对面的人是白朝辞,一个轻易能看破人心的怪物。
“疼么?”白朝辞握着风鹤的手,手指捏了捏风鹤腕骨处残留的血痕。
“小鹤,告诉我,”白朝辞用了点儿力,风鹤只觉得伤口的刺痛隐含着某种危险的信息。
白朝辞:“你刚才是为了谁打架。”
“白坤、陈音还是徐子轩?又或者,你今天刚认识的林家成。”
“你说什么...”风鹤惊觉,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将他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一个,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