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绝的大夏骑兵还在向着他的方向发起冲锋,战场上铺满了大景士兵的尸体,无尽的红色从他们的身下流淌出来,汇聚成河流和湖泊。
那些胡人跨过这些河湖,用羽箭驱赶当前尚还活着、却因饥饿连手中兵器都拿不稳的大景人,仿佛他们此时驱赶的是一群可笑的猪猡。
时至今日,那一天胡人尖厉的笑声仍然时不时地在连泽耳畔萦绕,如同一只无法驱散的幽灵。
伴随着这些刺耳的笑声,这位重生的少将军远远看着那只羽箭直向着陆琛而去,神情无比漠然。
既然我父兄的性命,我的性命,大景的任何一个士兵、任何一位国民的性
命俱不曾被你放在心上……不行……还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
我还没能看到北疆未来的悲惨结局得到扭转……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咬破舌尖、强行让自己混沌的大脑再次清醒陆公子是什么时候发现兄弟们的身份的?
与陆琛四目相对,管家表示自己属实是汗流浃背了。
但联想到自家主上对陆琛那异常亲密的态度,他又觉得若是那位大人在返京前主动将他们的存在透底给陆琛也算是情理之中。
不过……
再次看了眼地上被陆琛打得生死不知的刺客,这个暗卫头目不由得为远在京城的某人捏了一把冷汗:
主上,您知道陆公子如此能打、一身武艺似乎比我们这些保护他的暗卫还高吗?
还未等那些佯装仆役的探子暗卫们再说些什么装傻充愣的话,他们便因陆琛了然一切的目光和那句“今日之事你们尽可以上报给京城那人,我不在意”而保持了沉默,在躬身行礼后立刻画风一变、开始手脚麻利地处理地上昏迷的连泽。
“等……等等……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看着一直表现得老实本分的仆从们突然从腰间鞋底掏出绳索工具开始绑人,陆家姐弟三人俱是一脸震惊;陆琛的目光则停驻在连泽的头顶、陷入了沉思。
连泽连百川,这个在既定的未来中从未和原身有过深交的将军之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还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