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从那一天开始,秦蔚对他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也许他那时就爱上他了,也许仍然对他愧疚。可秦蔚每靠近一步,白鹿一定会缩回壳里。
有一次他想从身后抱他,白鹿下意识就躲开。他红着脸,难为情笑笑,“师兄之前对我太好,不小心就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自己身份。”
他再不对秦蔚做过超出友情以外的举动,仿佛那一天晚上从来就没出现过。
更糟糕的是,白鹿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秦蔚居然再也忘不了他蹭进被窝将自己抱住的场景。
他记住了他的体温。他想要他,想得快要疯掉。
秦蔚那时就后悔了,后悔那个晚上为什么没有冲动一点。
白鹿不告而别的最后一个早上,秦蔚没看出任何征兆。
吃早饭时,他像平常一样跟他说走廊里的蝴蝶兰又换了一拨。于是秦蔚特地推掉当天所有的活动,专程出门去给白鹿买花。
每一朵都是精心挑选,他从不知道拼出一个花篮竟然可以用掉半天的时间。
这回不是被人撤下的隔夜花束,每一朵都鲜妍明媚,是将将开到极致,最靓眼的生命。
当他再次刷开房间的门时,“鹿鸣,我跟你说,原来花店里……”
嘴角的笑容当即凝住,“鹿鸣?”
窗户大开着,窗帘正好被风吹起来。一眼就可以瞭完整个房间,没有温度,空无一人。床上是叠好的几件换洗衣物,都是秦蔚花钱买的东西。
一张不知从哪里撕下半角的纸片被压在衣服上。
字不多,就两个。
谢谢。
他什么都没有带走,他留下的只有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