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将签过字的扉页往他面前一推,其间不经意抬眼皮又多看他一眼,“字签好了,可以让财务优先给你结算。不过我猜你也不在乎这几个小钱,等不及的话拿到手续就可以离开。”
池一鸣爽快道谢,都要转身了,又突然站定回头。
“还有事?”秦冕话中不捎情绪,未添修饰的眼神,懒散中透着点佻薄。
男孩大胆朝何亦瞥去一眼,“也没什么。就是要走了,有个事情想跟秦总确认一下。”
秦冕昂头仰在老板椅上,翘着腿,等他说下去。
“虽然不晓得你跟白鹿有哪方面私交……”池一鸣既不绕弯也不委婉,“可我猜在秦总心里,像他那种身份的人,你是看不上眼的,对吧?”这人临走,还留下一句不清不楚,没头没尾的半截话。
待池一鸣带上门出去,怪异的气氛才稍微缓和。
何亦清了清嗓子,走到方才男孩停留的位置上,“看来消息极可能是真的,白先生兴许就在西北。”
秦冕不置可否,面色却比先前稍沉一些,“秦蔚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哦,不过提了一句,他说年假没了,怕您生气,让我替他先斩后奏。”
秦冕不屑冷哼,“上半年旷工两个月的人还知道自己没有年假?”他刚摸出打火机,何亦就掏出盒香烟搁在他手边。
“我其实不太相信白鹿人在那边,就算是他亲口说的也不能全信。”秦冕开窗点烟一气呵成,使劲儿吸上一口吐出满嘴云雾,“这个时间点,他没有理由突然跳出来。”
何亦深以为然,“我也想不明白。不过秦总若是没有时间,我可以替您过去看一眼。”
秦冕摇头,“我没说不去。”咬着烟尾狠狠又吸两口,才将香烟杵灭,“先前说到哪里了?你说那个顾致顺也找到了?”
“是。”何亦将两页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放在秦冕手边,“也是这两天的事情。不过若是白先生已经找到,还有必要单独约他出来见个面吗?”
秦冕微微皱眉,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