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松言也想好吃不好吃一定要摆出大加赞赏的表情,秦笛累成这样,谁不捧场他也得捧。结果,那表情哪用摆,甚至还得控制一下才不至于看起来像只没吃过人饭的狗子。祁松言心里呼啸而过一串“不是吧不会吧”,把每道菜都尝了,脚趾都快乐得揪在一起。要不是怕秦笛翻脸,他很想问问这辈子都请他来家里做饭大概什么价。
其实做饭是门玄学,普通人没有上岗厨师的水平,基本上一靠天赋二靠摸索,经验也没什么用,毕竟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饭还是那么寡淡,只不过不一定谁做饭能合得上自己口味,也许别人尝着是普通好吃,但可能只是因为多了一味调料或者调整了一些火候,就能变成自己口中的绝对美味。
祁松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单恋滤镜开太厚还是秦笛刚好踩中了他对食物的期待,每一道菜都吃得极舒服。尤其那道芹菜牛肉,他原本只是为了调戏秦笛随便说的,可秦笛炒得牛柳鲜嫩,配上芹菜特有的清香和红辣椒的提味,几口下去唇齿留香。
秦笛看他们几个闷头狂吃,竟然谁也不说话,搁了杯子咳了一声:“差不多可以开始夸了。”
李铭轩举着炸鸡腿蹦起来,含混地吵:“大厨我可以抱你吗!”祁松言立刻侧身把秦笛挡住:“他大爷,把孩子按住。”童晨星拽着乱蹿的李铭轩,将他拉回座位,劲儿使大了,裤沿拽得露出胯骨。
秦笛被逗笑了,试探地问:“还行吗?”
“那也太行了!你到底是什么中华小当家!”
“在这夸夸得了,你俩回去千万别说,两位妈再吃我一回醋,犯不上。”他嘴上谦虚着,心里倒还挺美,偏头看向祁松言。祁松言接过他隐隐有所期待的目光,单手托腮,忽然道:“你千万保重身体。”
“嗯?”
“这几个菜我打算吃一辈子,哪怕七十岁了你不给我做,我都抱你大腿哭。”
秦笛一怔,在他甜蜜的酒窝里,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指尖。
虽然秦笛自己没怎么吃,但另外三个正是嘴壮的年纪,一通风卷残云,秦笛一度以为要不够了,想回厨房再炒两道,被祁松言按下,一人发了个汤勺,汤汁拌饭加点老干妈,把碗底刮得光可鉴人。虽然都吃得满头大汗,也还是很懂事的没让秦笛动手,三个人自己连捡带洗,收拾得也挺干净。
秦笛端着祁松言给拌的一小盅酸奶果仁在客厅转悠消食,悄悄靠近祁松言的卧室嵌开条缝往里瞄。次卧不算大,简洁明了的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扇飘窗。装潢还是那个风格,但家具款式都不太浮夸。唯一抢眼的是松绿色的四件套,盎然着常青的生机。
他正琢磨着那张大床,后腰突然被人一拍,吓得差点把酸奶盅扣地上。祁松言从后面扶住他,又看向自己的卧室,故意凑在他耳边说:“鬼鬼祟祟,对我床感兴趣?”
秦笛一脚踩他脚背上,转身就跑,祁松言还欲再追,门禁铃突然响了。他把对讲按开就看见两张好看的脸,一张不知道在 什么,一张戴着无框眼镜,笑眯眯地朝他摆手。他按开门禁,旋开门把手,听见秦笛远远地问:“怎么了?”
“我老师,应该是来接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