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叮了咣当的一塑料袋罐头电梯都不坐,一步两个台阶跑回来。秦笛已经自己坐起,看他回来马上低头擦脸。
祁松言把被子给他往上拽了盖住肚子,晃晃口袋问他:“先吃哪个?”
秦笛囔囔地说:“黄桃的。”
祁松言用顺便买的不锈钢汤匙利索地起开罐头,却先放在了一边。从袋子里掏出个纸包的三明治,撕开口子,加热过的芝士火腿的香气随着面包柔软的香甜散开来。“中午都没怎么吃饭,我问大夫了,说给你打的是阿奇霉素,刺激胃,你先吃两口这个垫一下。”
秦笛刚才破天荒地攥着人家手指头撒了个娇,以前张牙舞爪的硬气荡然无存,只能接了默默啃起来。还好祁松言看他吃了一半眼睛就一直往打开的罐头上飞,便接过去剩下的包了包放回袋子,端起罐头瓶先舀了半勺水递到他唇边。秦笛马上环视周围,并没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他用眼神跟祁松言隐晦地求饶,然而祁松言并不理,反而把勺子往前送了送,他只能低头飞快地喝了,垂眸时纤长的睫毛还湿亮着泪光。
一定得买个罐头厂,这人一乖起来叫人爱不释手,买,都给买。祁松言又挖了一半桃肉递过去,嘴角的笑越来越大,秦笛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犹豫着说:“不想吃了,只想喝汁儿。”
“喝含蓄的还是喝过瘾的?”
“…过瘾的。”
祁松言把瓶口凑到他嘴边,秦笛手里虚虚地扶着,仰颈喝了个咕咚咕咚,直到一小瓶汁水见了底才舔舔嘴唇,摸了摸肚皮。
“胃疼吗?手呢?”祁松言看他摸肚子赶紧问了句。
秦笛摇摇头,瞥了他一眼,摆弄着被角的一根白线问:“祁妙,你小时候给别人家做过长工吗?”
祁松言被他气乐了,擦干净汤匙用勺柄敲他肩膀:“吃饱喝足就又开始挑衅了。我这种地主家庭都是有阿姨的好吗,阿姨怎么伺候我,我就怎么伺候你。”
秦笛抽了下鼻子,把线头拽断,递给他,祁松言十分自然地伸手接了。
“还躺会儿吗,还是给你拿本书看?”
“祁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