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长青仰头看了眼上方。
这边树木的颜色并不青翠,树叶呈墨绿色,枝叶交缠,在上空织成一张暗色的网。
阳光透过细密的网,洒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眯了下眼,垂眸看向身后的人。
宴浮光白衣上光影错落,安静站在光线里浮游的微尘里。
从长青单方面沉默开始,她也再没有说过话。
近乎死寂地安静着。
长青抿了下唇,“那、那走了这么远,你累了吗?”
“还好。”
长青叹气,坐在一根倒下的枯木上,为难地说:“我们也太慢了。”
宴浮光灵脉干涸,无法使用术法,在这样荆棘丛生的密林里,走得异常艰难。
“是我拖累了你吗?”
宴浮光靠着树,“抱歉,松松。”
长青皱起眉,双手托住下巴,气闷地看着她。
她气得从怀里掏出一把松子,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
真是要气饱了!
长青心中平白添了一股郁气,气鼓鼓地问:“你饿吗?”
宴浮光白纱微微一动,掩唇低笑。
长青面上浮现薄怒,把松子收回去,抱在怀里,“不吃就不吃!”
宴浮光轻轻坐在她身边,说:“松松,让我来给你剥松子吧。”
长青把脸扭过去。
宴浮光去拿装松子的油纸包。
长青把身体一扭。
宴浮光只好问:“手指还疼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长青就开始觉得指尖发疼。低头一看,血池咬开的那点红还在,烙在白皙肌肤上尤为明显。
长青吸了吸鼻子,眼眶开始发红。
宴浮光听见她的抽气声,轻叹口气,随即从油纸包里拿走一捧松子,低头给她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