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就是,而且这个问题不用季医生回答我都知道,肯定是那个啥吧,季医生的电脑桌面壁纸那座山,叫什么来着,对了,阿尔卑斯山那块吧,都多少年了,一直没变过。”
看来没人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叮——”
一声脆响突兀地想起。
一直眯眼休息的纪西阮拿起两个空酒瓶碰了一下,忽然针对这个问题玩起了猜题游戏,“阿尔卑斯山肯定不对,有没有其他人要回答的?”
“竟然不对?”
“纪医生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纪西阮抱着手里的空酒瓶,微微抬起狭长的眼,似是在回忆,跟说相声似的,“我记得大一那年冬至,季青柚头一次请了一天假,我问她去哪,她说去旅行。”
“你们不知道我听到之后有多震惊,那可是季青柚诶,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用的季青柚诶,吃饭只花五分钟睡觉只睡完完整整六小时的季青柚诶,连洗澡我都怕她进水的季青柚诶,突然和我说要去旅行,还是一个这么远的地方,但是她竟然请了一天假,说她要去一个人去旅行。想也知道,那肯定是她最喜欢的旅游地点。”
完整地说完这段话后,纪西阮打了个酒嗝,把凑过来听得正起劲的众人熏得退了回去。
有人捂着鼻子,起了好奇心,“那季医生当时去了哪?”
季青柚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纪西阮又嘿嘿一笑,说,“她当时和我说,听说那里有一家酒馆的蛋炒饭做得很好吃,然后她就真的去了,没想到她头天晚上去第二天就回了,后来我才想起那天是冬至,要过节的嘛,我们吃饺子,她就给了自己一天一夜的时间去吃那碗蛋炒饭。那么问题来了,季医生去的那个城市是……”
说着,她停了下来,在桌上敲了敲,发出“噔噔噔噔”的音效,然后把空酒瓶递到季青柚唇边当话筒。
乌泱泱的目光伴着纪西阮故弄玄虚的操作聚拢过来,季青柚扭开脸,被酒瓶里的酒气冲得皱起了眉。却没想到移开之后,纪西阮又捏着酒瓶凑了过来,被直冲冲的目光盯得有些受不了。
她轻轻推开酒瓶,垂下眼,轻声吐出两个字,
“伦敦。”
“伦敦?那不是著名的美食荒漠吗?还能有好吃的?还是酒馆里的蛋炒饭?这得多奇怪啊?”
“我记得直飞伦敦单程就要11个小时,季医生竟然还头天晚上上飞机第二天就回了,这不得时间都还在飞机上,最后吃没吃到那蛋炒饭啊?”
“对啊,吃没吃到?”
话题偏到了这个份上,季青柚也没什么躲的必要,只摇了摇头,说,“没吃到。”
说着,她声音轻了下去,在喧闹的声响里显得有些寂静,
“那天伦敦下了很大的雪,酒馆没开门。”
“那确实可惜了,后来季医生没再去过了?”赵医生问。
季青柚低头将纪西阮手里几近戳到她脸上的酒瓶移开,慢条斯理地放在桌上,盯着酒瓶瓶壁上被戳破的小气泡,低着声音说,
“嗯,没去过了。”
八卦的话匣子打了开来,后续的很多话题都没再这么简单,不是问恋爱就是问丢人的糗事。酒瓶瓶口再次被转到季青柚面前的时候,瓶底对准的是一个刚刚问问题问的最起劲的规培医。
问到的问题是,“季医生你初恋是几岁啊?”
季青柚微微抿唇,说了真话,“我还没谈过恋爱。”
一语惊起哗然,连埋头许久的陶幸子都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她,有人不信,“季医生你可别骗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