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策一声不吭,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儿,像个木头人似的。
薛蜜心痛不已,挨着他在床沿坐下来,道:“等一下呢,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要忙。老爷明天就下葬了,我跟文叔安排了法事,你一会儿吃过早饭,换好了孝服,就下去罢。老爷的老朋友和老伙计们都来了,喝点儿粥吧!还是吃点儿吧,来!”
说着,她将燕策的手拉过来,将那碗稀粥放在了他的手上。
燕策也确实是饿了,端着稀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楼的大堂内,便开始了法事。
燕策与薛蜜披麻戴孝,跪在谭敬尧的棺木前,烧纸钱,焚香。
燕策突然问薛蜜道:“爹临终前有没有什么遗言?他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我的?”
薛蜜摇了摇头。
燕策见状,十分悲伤地道:“看来,爹真的已经非常恨我了!”
出殡完,下了葬,燕策就跪在谭敬尧的坟前,祭了一杯酒,道:“爹,你一生厚道,从来没有人说过你半句坏话,从小你就教我,做人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妻子要从一而终,对自己不能酗酒,不能赌钱,从小到大,我一样样都做到了,真想不到,一局牌骗得我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爹,郑卓云真的好毒!他搞得我们家破人亡,骗局,一切都是骗局!从来都是一个骗局!
抬高价格,和我抢那间铺子,再弄沉我的那艘药材船。神算盲七,他说我鸿运当头,小人会自投罗网,轻则破财犯血光,然后引我去赌场,三局为限,这么巧,我赢一局,他赢一局,双天至尊,你们长这么大,有没有见过双天至尊啊?爹,如果我不叫他死在我面前,我不叫谭贞哲!”
薛蜜见他情绪这么激动,忙吩咐其他人道:“文叔,妙珠,剑崇,你们先随大伙下山,我跟少爷随后就来。”
杨文应下了,带着一帮人下了山。
“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此时的燕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薛蜜叹了口气,道:“贞哲,我很失望,我没有想到,你心中想的只有报仇。”
燕策瞪大双眼,道:“郑卓云欺骗我,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他算。”
薛蜜气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哼!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好好的了解你!没有看清楚你,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去批命,去算命,去赌钱,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赌,输掉了一切!把整个家都输了!我把终生托付给你,也输了!输了我一生的幸福,但是都没有关系,我伤心,不是因为我要替你背这些债,而是因为我现在看到你的样子,还仍然执迷不悟,心中只有报复只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