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垫在抱枕上,真理亚慢悠悠地说,“奈奈阿姨可是给我说,你是那种容易害羞的类型,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妈妈还夸你活泼开朗又勇敢呢。”
纲吉很是顺畅地吐槽了小伙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吃饭了,巧克力凝固后还要包装,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叫我。”
他起身道别,很快就回到了隔壁的沢田家。
“小姐,这一次的任务目标,确实是你会喜欢的好孩子。”全程都在看火的草摩伽罗幽幽说道,“他体内的那道封印,已经有了松动的痕迹。”
真理亚低垂着眼眸并不开口,许久后才回伽罗。
“好孩子谁不喜欢呢。”
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真理亚轻轻点了两下头,“我只是委托人们想的差不多而已,好孩子就该被嘉奖,就该被喜欢。”
他们就该像沐浴在阳光下的向日葵,生机勃勃地迎来每一天。
而不是小心翼翼地长大,战战兢兢地迈向未来。
“慊人他们的份就麻烦你帮我送去草摩家了。”
真理亚指指最先做出来的那一堆巧克力,“学校的那份我到时候自己带去学校——对了,给阿纲的那份单独拿出来。”
这份巧克力同样在最初做出来的那一批里。
草摩伽罗看看特意用了兔子模具的巧克力,挑了挑眉,“小姐,您的恶趣味可真是……”
“你用敬语说的话格外不中听,闭嘴。”
真理亚哼了一声,不去理会伽罗的欲言又止,“再下一个圣诞节到来之前我什么礼物都不想准备了——不对,还有慊人他们的生日。”
半死不活的真理亚痛苦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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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当天,草摩真理亚成了并盛小学最大的赢家,收到的巧克力不能用份来形容,那是用袋都能装上好几个的海量。
除了班上的同学,好些其他班级的人也送了过来,他们有的甚至不敢出现在真理亚面前,趁着人不在把巧克力往真理亚的桌上一摆,连个能确认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真理亚呆呆地看着她一个人都带不回家的巧克力——这得吃到明年的情人节吧。
纲吉则是默默地帮她把巧克力装起来,他可算是见证了真理亚的高人气,但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真理亚能够被这么多人喜欢,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些来送巧克力的人,特别是送了就跑的那些人里,有一些纲吉熟悉的脸。
不是他们之前认识,而是大家都属于班级里面被欺负的底层;同是被欺负的人,偶尔也会对上眼神。
“这怎么吃得完啊。”真理亚一脸懵逼和愁苦,“天天吃的话,牙齿会坏掉的吧……”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给伽罗先生发信息,让他来接你回家吧。”
纲吉瞅瞅那多了个他也完全拎不动的包装袋,提醒着真理亚,“怎么处理回去再想,要不问问伽罗先生?他也许早就等着你去问他了。”
真理亚:“……”真是不想向伽罗低头啊。
她带了一大包巧克力来学校,回去的时候带了更多的巧克力回去,好在有草摩伽罗的帮助,这些足够让小孩子漾出幸福笑容的巧克力总算是回到了草摩家。
草摩伽罗也确实给真理亚提出了个绝妙的解决方法——他们是吃不完,但有些地方连巧克力都收不到。
“我已经联系好了福利院。”
伽罗递过去一份名单,是福利院的名称地址以及院内的孩子数量,“我可以开车送小姐您过去。”
真理亚踮起脚,艰难地拍了拍伽罗的肩膀,“干得漂亮。”
她难得夸了对方。
两个人一起,检查过收到的巧克力,把里面夹着的卡片拿出来单独收好,要是赠言写在了盒子上,那就给巧克力换个盒子——巧克力真理亚确实是吃不完了,但这些写着感谢的卡片,她得好好地收起来。
送巧克力时,真理亚还叫上了纲吉。
一个大人开着车带着两个小孩开始在马路上奔跑,纲吉和真理亚总是在中途就给晃到睡着,一睁眼就到了目的地。
早就联系过的福利院负责人在门口等待,藏在负责人身后的孩子,正一脸好奇地看过来。
“我们一起吧,阿纲。”真理亚看向了纲吉,“把巧克力送给他们——生活虽然很苦,但偶尔也会出现甜蜜的巧克力。”
纲吉看看真理亚,“这是昨晚八点档的台词吧,还是男主向女主告白时说的话。”
真理亚:“……你就说去不去吧,烦死啦!”
她瞪了纲吉一眼,被真理亚瞪了的纲吉不敢言语,两人合力把写了福利院名字的盒子抱了出来。草摩伽罗以成年人的身份与负责人寒暄,而真理亚和纲吉,则是把巧克力送到了孩子的手里。
“没想到我也有被小孩子围着叫哥哥的一天。”
回去的路上,后排坐着的纲吉和真理亚说着悄悄话,“感觉就像是英雄。”
“我们就是英雄,巧克力英雄。”
真理亚摸摸口袋,里面是小朋友们塞给她的,“喏,分你一块——这是给英雄的嘉奖,要带着骄傲吃下去。”
纲吉接了过去,又感动又好笑。
草摩伽罗从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在心里为自己抱不平:我忙前忙后,又是联系福利院又是重新包装巧克力,现在还要开车带你们到处跑,巧克力竟然没我那一份。
不过小姐说巧克力是给英雄的嘉奖——算了。英雄这两个字,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