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零零散散几只雄虫抬头观看,时不时凑到一起讨论几句。

他们在讨论那些正在受折磨的雌虫。

大厅的四面墙上投影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画面,画面里全是各个雌虫受刑的场景。

有的雌虫被吊起来鞭打,而有的被绑在钢板制成的床上,被电击棒折磨的浑身紧绷,不住颤抖。

甚至还有……摘除翅膀的画面。

安珩僵直在原地,全身的血液近乎凝滞,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眼前的画面对他的冲击太大,虫族社会的残忍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099心疼地道:宿主大人,我检测到您的肾上腺素在飙升,您要是实在受不了……我们就坑了这本书吧。

099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这本书原本成绩就很差,一个情节结束后读者爽度才12,基本可以判定为此文已经废了。

与其让安珩在这里被搞崩情绪,不如换一本适合的书去演。

可就在这时,凯尔从一众受刑的雌虫中找到了他的雌父。

“赫尔曼在那里!我找到他了,我的雌父还没有被摘掉翅膀。”凯尔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他抬起头看向安珩,没有硬拽着安珩往那边走,只是紧紧地握着安珩的手。

凯尔的声音将安珩从自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他低头看向小雌虫,小雌虫的眼睛睁的很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泪水不断地流。

他的泪水里饱含着无声的祈求与悲哀。

安珩深吸一口气,随即硬生生地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

“走吧,我们去救你的雌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凯尔眼里有了光亮,他为安珩指了他雌父的那个投影。

那块对应的瓷砖上印着房间号,显示十五层零四号房。

安珩拉着小雌虫坐上了电梯。

当电梯的门再次打开时,他们已经到了第十五层。

找到房间后,安珩不做他想,直接推门而入。

如他想的那般,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腥的血味。

“雌父!”凯尔松开安珩的手,扑向跪在地上被反扣双手的赫尔曼。

赫尔曼大口喘着气,金色的羽翼无力地低垂着。

他跪在地上,此刻的他与他的虫崽凯尔一样高,他被雌崽抱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来了?”赫尔曼哑声道,他靠在凯尔的肩上,听着凯尔断断续续的哭声。

那个正在施刑的雌虫见一只雄虫带着雌崽来了,便没有再打下去。

他将鞭子往旁边一扔,朝安珩走了过来。

“雄子,您是来检验管教成果的,还是来签谅解书来的?”雌虫脸上带着淡漠与麻木,问话的语调也没有起伏。

他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所以清楚的明白,进了这里的雌虫,基本是被雄主放弃了。

几乎没有雄虫签谅解书,更没有雄虫来领雌虫回去。他们来雌虫受刑的房间,无非就是看个热闹,仅此而已。

“我不是他的雄主,我是打了他雄主的雄虫,现在我要带他走。”安珩一字一句地说。

雌虫微微愣了愣,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呐呐道:“可只有赫尔曼的雄主签了谅解书才能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