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冬,”公主看着她,美目盈盈,好像在看自己的救世主:“我需要你,你可以帮助我吗?”
和冬一口答应:“当然可以!”
“殿下,”在普琳还未组织好措辞开口之前,听到和冬这么说:“如果您真的受人胁迫,我有帮助您的责任,但最要紧的是通告国王,避免他们为了颠覆王权引发的混乱。”
“连年战争施加的重税,已经让人民的生活足够艰难,普通人不应该再遭受因为他们对权力追求而带来的痛苦。”
“首都星有一百五十万人,因为之前的教育计划,迁入很多教育机构,学生大概占总人数的十分之一,他们生活优渥、性格单纯、很容易被人鼓动,真到那时候军警等暴力机构也无法妥善处理,一切都晚了。”
普琳没跟她说自己就是教育计划的推动者,上个年度她甚至还推动了首都中心区人口回流的政策,——根据历来数据统计,越是居住在政治中心的选民,越是不会支持执政党。等下一个选举年到来,亲王室的执政党下台,她想做什么都容易很多。
当然明面上肯定都是为了帝国的教育发展,为了将首都星打造成最高等的居住地。
和冬不是第一个意识到政治风险的人,但却是第一个在她面前如此担心的喊着殿下,忧心忡忡的建议她如何将一切诉之于众、将她播下的火种趁早熄灭的‘忠臣’。
这种身份上的反差,让普琳莫名有点跟人玩捉迷藏时的愉悦。
真敏锐啊哨兵。
真正直啊哨兵。
普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微笑,但当她抬起头来,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苍白模样,她模仿母亲那种天真的愚蠢,做出焦急而又怎么都听不懂指挥的样子,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哨兵,我没有办法……”
“直接跟父亲说吗?我已经做了这么多事,他肯定会怪罪我的。”
普琳哭不出来,所以只能用手捂着脸勉强做出一副正在哭泣的样子:“我被他们逼的没办法,必须结婚了,可你却还不同意,我真的想不出办法,难道只有死亡才能让我得到解脱吗?”
和冬听到这一句心神俱震,脱口而出:“公主!”
“公主!”
亨瑞推开房门,灯光大亮,灯火煌煌之间,首席侍从官说:“摄政王急谏。”
和冬眼中真切的担忧、惊慌都被这一声“摄政王”斩断,她看向那个仍旧捂着脸的女人,只剩下无法言语的惊愕,一个弱小无依的公主会让视王宫于无物的摄政王等待通传吗?
想起刚才的动摇,在普琳展露自己的痛苦时,她甚至想过‘我们可以先结婚,帮她摆脱那些人的控制’。
和冬在光影那边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回过神来挂断了通讯,她将头磕在桌子上,闭上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愚蠢。
首都星,普琳也放下手,不悦的看向亨瑞:“亨瑞,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亨瑞说抱歉,“但我一直给您发消息都没回复,敲门也无人应答,摄政王正在门外,我不好让他多等……”
可普琳丝毫没被他的焦急影响,还是坐在那里,小声抱怨道:“差点就要成功了,真糟糕。”
和冬肯定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