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068 “你要是真喜欢我,那我们就试……

岁荌也不跟他讲道理,就让他发泄一顿,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元宝哭了不知道多久,最后是冰粥在两人怀抱中间被挤到快喘不上气,才咪-咪着探头挣扎出来。

元宝摸了摸猫脑袋,冰粥以为他要把自己放出来,正要高兴呢,就见元宝抽着鼻子又把它的脑袋摁回去。

冰粥,“……”

被这么一打岔,情绪断掉,元宝也哭不出来了。

他拿余光看岁荌,岁荌屈指给他擦泪,“不哭了?”

元宝点头,“嗯。”

“那回家吧,”岁荌问元宝,“抱你好不好?”

元宝以为像小时候那样面对面抱着,结果岁荌的小臂穿过他的腿弯,手搭在他背后环着他的后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挂我身上,那是抱小孩的抱法,”岁荌让元宝抱着猫撑着伞,目视前方轻声说,“抱男子,应该这么抱才对。”

元宝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眼睛直直地看着岁荌。

是他会错意了吗?

岁荌解释,“我去京城不是为了躲你,我说给你答复就肯定给你答复,怎么可能逃避呢。”

“去京城是因为朝老太太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这事挺复杂了,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岁荌垂眸看元宝,他眼里亮晶晶的,又是那个小狗模样,她不由一笑,“好不好?”

元宝连连点头,“嗯嗯,好。”

忒好哄了些。

岁荌见他眼里有光亮,心情都跟着明朗起来,“我本来今天去朝家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带你一起去,不是想扔下你自己跑。”

岁荌颠了下怀里的重量,哼哼道:“我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养了八年的小狗,怎么舍得不要了呢。”

元宝抬眼看岁荌,犹豫了一瞬,轻声问,“那答复……”

岁荌停下脚步,垂眸看他,认真说,“你要是真喜欢我,那我们就试试。”

元宝怔住,眼睛慢慢睁大,握伞的手都跟着抖了一下,伞往岁荌身后倾,伞柄差点撞岁荌额头上。

岁荌往后仰,元宝立马手忙脚乱地把伞拿好。

他耳朵发热,脸慢慢变红,一时间不太敢相信,“真、真的?”

“嗯,”岁荌继续往前走,“我现在对你可能不是那种感情,得慢慢转变,你不能急。”

她笑了下,垂眸看元宝,看他红红的眼尾,看他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抿紧的粉润薄唇,看他满眼是她。

岁荌说,“我觉得我肯定会喜欢上你。”

因为她的确有点子变态在身上。

元宝没忍住,仰头亲在她唇瓣上,又缩着肩膀窝她怀里,“那我再多努力一点。”

“嗯,加油。”岁荌稳稳抱着他往永安堂走。

出门的时候满天大雨,回来时依旧。

只不过急匆匆的出去,慢悠悠的回来。

刘长春是看着岁荌撑着一把伞出的门,如今见她再回来,伞下多了一人一猫。

“找回来了,猫跟人都找回来了!”刘长春一拍大腿,眼眶都红了,大声通知,“让她们回来别找了,人跟猫都找回来了。”

何叶从元宝手里接过伞,眼睛是湿的,明显哭过,他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催促岁荌,“快抱屋里,我给他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衣服。”

元宝看着何叶,心里一片愧疚,“对不起师公。”

“说什么胡话呢。”何叶抹了把眼敛,鼻音有些重。

刘长春伸手从元宝怀里把冰粥接过来,举起来问它,“跑哪去了?家里人担心死了知道吗?今天罚你只吃馒头,不给你鸡蛋吃。”

冰粥好像也知道自己错了,只小声咪-咪不敢反抗。

刘长春把猫又抱回怀里,心疼地摸摸揉揉,“还好还好,没淋湿。”

岁荌将元宝打横抱进屋里,小声问他,“看见了吧,师父眼里只有猫。”

元宝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岁荌把他放桌子上坐下,捏他脸蛋问,“我都没问过猫,……现在知道谁最疼你了吧!”

怎么这么笨呢,还得她明示,以前的聪明劲都去哪儿了?

元宝身上全湿了,何叶去打水给他擦洗,现在只能凑合着坐在一边。但元宝没想到岁荌把他放在桌子上。

元宝双腿自然垂在桌边,伸手拉着岁荌的衣襟,趁她自卖自夸的时候,忽然将她微微往下一拉,昂头挺腰亲在她唇上。

湿漉漉的吻。

岁荌垂眸看他,两人眼神对视,都是不闪不躲。

岁荌有点点的不好意思,元宝的喜欢太过于直白热情,搞的她像个腐朽的老古板一样,莫名羞涩不适应,总觉得进展太快了。

岁荌双手捧着元宝的脸拉开一点距离,清咳两声,“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他月事都没来呢,她也得先适应适应这个转变后的关系。

岁荌想了想,低头轻轻吻在元宝微热的额头上,“应该先从这开始。”

不是上来就亲嘴,多流氓!

元宝感觉姐姐的吻轻的像是蝴蝶在他额头上停留了一瞬,是种很珍惜他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酥酥软软。

元宝眉眼弯弯,伸手捂住额头,然后拉住岁荌的衣襟,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又迅速偏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口,问,“我学的好不好?”

他这次亲嘴之前,是先从额头开始,严格按照岁荌说的顺序来的。

岁荌,“……”

岁荌伸手抵着元宝的鼻尖,拉开两人的距离,沉默了一瞬,“学的很好,下次别学了。”

过于无师自通,她怕她沦陷的过快。

两人在屋里说话,外头刘长春拿着毛巾擦猫,抬头时看见何叶失魂落魄走过来,还很纳闷,随口问,“给元宝洗完澡了?”

何叶这才回神,微微摇头。

他走到刘长春面前,单手遮唇,小声说,“我刚才看见大宝在跟元宝亲嘴。”

刘长春抽了口气,“哦嚯!”

昨个晚上不是还犹豫呢吗,现在就亲上了?

何叶见她这副表情,觉得找到了相同感受的人,抚着胸口说,“是不是很吃惊!这两人怎么能亲上了,还亲了两次!”

刘长春,“……也不是那么吃惊。”

何叶伸手拿扫帚,喃喃自语,“是大宝低头亲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说是不是她逼的元宝?”

刘长春连忙放下猫,把何叶手里的扫帚夺下来,斟酌着说,“我觉得吧,很有可能,十有,大概也许……是元宝主动的。”

何叶,“???”

何叶,“!!!”

啊这……

何叶慢慢坐下,开始双标,“元宝主动的啊。”

那好像就不算逼迫了。

何叶已经开始劝自己,“她俩要是成了,好像,好像还挺不错哈,这样元宝就不用嫁出去了,我也不用舍不得了。”

刘长春跟着点头,把冰粥又捉过来,一脸满足,“对头对头,这样元宝的嫁妆就不用便宜别人喽。”

要她说,还是岁大宝这只貔貅有本事啊,这下连人带嫁妆都是自家的了。

半点都不用便宜外人。

刘长春说,“你在这儿坐一会儿,让她们再亲亲。少年人嘛,很正常。”

何叶刚想同意,就想起来两个孩子浑身还湿着,“下次吧下次吧,这次别冻着了。”

何叶端水过来的时候神色还挺不自然,没成想元宝跟岁荌倒是坦坦荡荡。

岁荌揉了下元宝的脑袋,“我去洗澡,洗完再来看你。”

元宝乖巧点头,“我等姐姐。”

这种场景,何叶几乎天天看见,甚至更亲昵的都有,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代入两人的关系,何叶有些恍惚。

他感慨起来:

俩人还挺甜的。

所以他怎么之前没往那方面想呢?

何叶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老了,思想跟不上年轻人,他最后一跺脚,总结出来:

都怪刘长春没告诉他。

嗯,晚上罚她好好说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