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飘散,吹进了眼睛。
温泽夹着烟,揉了揉眼角,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有点累。
(九她婚)
清缈也累。
遇见王之涣这种相亲对象,累上加累。王之涣的眼神几乎将她生吞活剥,她第一次在相亲场被当成猎物。上一个能用眼神把她隔着衣服r//a//p//e的人,还是zane。
她平时设计狗自由着装,相亲被迫穿西装,倒是西装笔挺的律师身穿休闲服,姿态随性。画面有些讽刺。
清粤激动得像个小女生。清缈很想提醒她,喂喂,温小姐,自重,口水要流下来了,但她没有心情开玩笑,回温家入族谱这件事耗空她的虚伪能量,她直言:“他是个渣男。”
或许她无法辨别好男人——比如,大家都说周乃言渣,但她看着还好,后来有了清粤闹离婚的事,她也不由怀疑自己的眼光,莫不是分不出好男人?
分不出好男人没事,她也没想过遇见好男人,但清缈自认分辨渣男还是很准的。
她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懒得搭理。相亲后主动贴上来的男性很多,她极少这样没有礼貌。
都三十五了,她的少女心早死了。她只想抱着被子,安心好眠,无奈,这块狗皮膏药真是厉害。
答应再见面,是因为拒绝不了温清粤。
清缈应该欠了温家很多,所以才会没有办法拒绝温家每一个人——无法拒绝妈妈,无法拒绝温泽,也没有办法拒绝清粤。
前菜刚结束,清缈便嗅到了清粤逃遁的意图。她是一个相亲机器,常被这样抛弃在华丽餐桌。
清缈深吸一口气,叉子轻拨沙拉,明白自己要被r//a//p//e了。
“菜合胃口吗?温小姐。”
“嗯。”
“要换一家餐厅吗?我看你吃的不多。”
“我本来就吃很少。”
“去夜店吗?”
话题转得真突然:“很少。”
“失眠吗?”
“还好。”
“爱好呢?”
“吃饭睡觉。”
他低笑,很快继续问:“今天是被迫出来的吗?”
清缈避开眼神,轻挽唇角,回答尚算礼貌:“没有。”
“你上学时候一定常收情书吧。”
“忘了。”
“忘了?”他轻哼了一声,“难道你从来不拆吗?”
“忘了。”她说,“距离我上学都十几年了。”
他们像在快问快答。
清缈想,有点脸皮,今晚之后应该就不会再缠着她了。
“他们说你画画很好。是个天才。”
到底是谁说的,这么扯。清缈笑笑:“中国美术教育很差的,平民审美无法培育天才,也无法接纳天才。如果有人跟你说我是天才,那她一定只是在吹捧我。”
他饶有兴味:“为什么?”
清缈突然觉得自己中了圈套,低下头,继续吃东西:“没有为什么。”
空气中响起温清粤名字的时候,清缈仿佛被解救。
她迅速起身,甚至连包都拿好了:“清粤怎么了?”
王之涣与她一道循声,语气流露微妙的消沉:“跟我吃饭很无聊是吗?”
清缈左右张望,假装没在意,“没有啊,怎么会呢。”
“会像你扔掉的每封情书一样,你过几天就会忘了这场相亲是吗?”
答案不言自明,她没有说话。
“你似乎很抗拒相亲。”
“怎么会,你想多了。”是是是。
“温清缈。”王之涣一字一顿地叫她。
清缈才不想回头呢,她要找清粤。周乃言的声音好明显,可怎么会找不到呢。一路上只要遇见人,她都一一探头,绝不回头。
救命,她心跳狂震。为什么周乃言叫温清粤,她会这么紧张?
终于找到咖啡厅,清缈远远扫见清粤蓬松的卷发,如释重负:“啊,在那里!”
“温清缈。”他站在身后,又叫了一声。
清缈蹙眉叫了一声清粤,才敛起不耐,一脸无知地回头,仿佛那只是没有情绪的一声呼唤:“怎么了?”
王之涣低下身,凑到她耳边:“这次你没那么容易甩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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