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三合一

盖因在这些人的身上他才能找回那份身为男人的自尊骄傲,根本就无需去考虑能不能怀孕这个问题,只管放肆地发泄。

就这么着,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稍稍偏了偏路,可他却从中快速找到了那份异样的快乐,变得食髓知味,再也戒不掉了。

李贵妃是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最初也是又惊又怒,险些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可等他跪在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了一番自己的种种苦闷憋屈……她却也就心软了。

到底是亲生的儿子,若非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用,没能给他一副健康的身子,他又何至于沦落至此呢?

打那以后,她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甚至还会亲自帮他遮掩扫尾。

唯一的要求就是别闹得太过分,别叫人抓住把柄影响到大事。

可世上又哪里来的不透风的墙呢?她早该想到这一天的。

李贵妃懊悔极了,只因一时的心软,如今不仅彻底毁掉了儿子,也毁掉了她的太后美梦、毁掉了家族的期望。

再生一个儿子?

说得容易,当她没想过吗?

早些年才发现儿子的身体状况时她不仅想过,还付诸行动了。

那几年她是铆足了劲儿去争宠,奈何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眼看如今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指望?

正在李贵妃痛苦迷茫默默垂泪之际,一个身影犹如一道旋风般卷了进来。

“我的好母妃啊。”

那阴恻恻的语气和眼神,摆明就是来者不善啊。

李贵妃心下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倒摁在了床上,而后就是一阵剧痛袭来。

头上、脸上具是火辣辣的,模模糊糊还能感觉到些许黏稠,指定是出血了。

“救命!快来人……啊!”

“母妃!”

“娘娘!”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拉拽。

然而此时的三皇子妃就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力气大到离谱,来几个就掀翻几个,颇有种神挡杀神的气势。

随着外头听见呼救的奴才赶紧来,她渐渐也有些双拳难敌四手,便索性撒手暂且放过了李贵妃,一件接着一件抄起屋子里任何能够看见能够拿得起来的摆设就是一通乱砸,还尽往人身上砸。

无论是李贵妃母女还是那些宫女太监,全部都是无差别攻击,砸着谁算谁倒霉。

就凭着这么一股疯狂的做派,一时间还真就叫她占了上风,满屋子都是尖叫痛呼声,摔得那叫一个四仰八叉的。

趁着这个机会,三皇子妃又上前一把薅住了单若水的头发,照着她的脸便是“啪啪”几个响亮的大耳光。

“啊啊啊!你这个贱人是疯了吗!”单若水吃痛大叫出身,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

“我可不是疯了吗?”三皇子妃的手脚是片刻不消停,连打带踹一通胡乱攻击,闻言只冷笑一声,恨声道:“扒拉遍全天下也再找不出你们母子三个这样恶心的东西了!”

“我好好一个郡主,被你们骗进门欺辱至此你们心里很得意吧?明明你们比谁都清楚我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个,偏谁也没寻思着待我好一点,反倒心安理得接受我的种种弥补示好,甚至竟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没用善妒!”

“你们怎么能这样无耻?真真是叫我开了眼了!我这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能叫我这辈子碰上你们这一家子?啊?莫不是是触犯天条了?”

越说越恨,下起手来也越是狠辣至极,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丝毫不带保留的。

她也知晓这毕竟是皇宫,自个儿嚣张不了多会儿,便抓紧时间对着母女二人疯狂攻击,能多打一下也算多出一口恶气。

眼看差不多了,三皇子妃也丝毫不恋战,甩开手就迅速冲了出去,拔腿就跑。

等屋子里的一众主仆缓过劲儿来了,她人都已经不知跑哪儿去了。

“去追!将她给本宫拿下!”李贵妃气急,伸手一抹自己火辣辣生疼的脸,却摸出来一手的鲜血,当场便被吓坏了。

一面慌忙叫人拿镜子,一面咬着牙非要将那胆大包天的儿媳妇抓回来。

瞧那表情,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

单若水那脸上早就青紫一片了,鼻涕眼泪混合糊了一脸,龇牙咧嘴嚎啕大哭,“这个贱人太可恶了!我要去告诉父皇,我要叫父皇砍了她的脑袋!”

话音未落,人已蹿了出去老远。

……

“启禀皇上,三皇子的伤处有血斑、囊内有血肿……”

周景帝不耐烦地皱眉,打断了太医的话,“你只告诉朕结论即可。”

太医沉默了一瞬,哆哆嗦嗦道:“三皇子的精巢破裂严重,日后怕是……不能人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他不行了?废了?”周景帝愕然。

等看到太医诡异的沉默后,他莫名却也感到胯/下一疼,一张老脸都扭曲了。

就连本就没那玩意儿的丁有福此时也都感觉胯/下凉飕飕的,搁那儿龇牙咧嘴倒吸冷气,也不知他究竟是疼的什么。

在场也唯有单若泱实在无力感同身受了。

非但不会感同身受,反倒还觉得挺痛快。

三皇子妃干得漂亮啊!

一面暗暗给她那倒霉嫂子鼓掌叫好的同时,一面又抑制不住生出一股幸灾乐祸的情绪来。

单子鸿不能让女人怀孕,但摆明也不是没有房事功能,按着这情况来看他应是属于弱精症。

这毛病是比较棘手,却也并非全然没有一丝可能吧?倘若治疗得当,许还是有可能要到孩子的。

可他偏要作死。

现在好了吧?惹急了女人直接给他来一记“断子绝孙腿”。

这下别说要孩子了,老老实实当个太监罢。

“来人……”

“父皇!”

话被堵在嗓子眼儿险些没被呛死,紧接着又是一张五彩缤纷的脸怼到眼前,“什么东西!”

周景帝大惊失色,吓得脸都白了。

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单若水丝毫也不曾意识到自己带来的惊吓,只扑在他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父皇你快叫人将那个贱人抓起来砍头!她竟然敢殴打我和母妃,简直就是狗胆包天根本不曾将皇家威严放在眼里!”

听见这声音,周景帝才后知后觉认出了她的身份。

一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不善地问道:“你说的可是你三皇嫂?”

“除了她还能有谁?方才她闯进华阳宫将我和母妃狠狠打了一顿,将整个华阳宫都闹得天翻地覆,母妃都被她打得下不来床了!”

这会儿倒是有点心机冒出来了,明明李贵妃昏倒在床是单子鸿的锅,却又被她随手一甩扣在了三皇子妃的头上。

不知情的周景帝听罢这话便惊着了,都打得下不来床了那得多严重啊?

“可曾传太医?怎么说的?”

“我来时已经传了。”单若水含糊应付了一句,又接着哭道:“那个贱人实在太过分太大胆了,父皇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她,将她打入大牢受足酷刑再砍了她的脑袋!”

本就因儿子被一脚踹废而恼恨呢,这会儿自是一并算上了。

当即周景帝就黑着脸要叫侍卫去拿人。

“且慢!”吃瓜吃得不亦乐乎的单若泱终于开了口,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父皇凭什么去抓人?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就是三皇兄,搁哪里搁谁说也再辩不出个不同来。”

“如今三皇嫂或许言行过激做出了一些出格的行为,但她身为被害者,被迫害至此难免一时情绪失控发狂罢了,属实情有可原。”

“事到如今皇家不说弥补她一些尽快平息此事,反倒还要去治人家的罪?这算哪门子的道理?传出去又叫大臣叫百姓如何看待皇家?还要不要脸了?”

单若水气急败坏地指着她,“我就知道你这人一肚子坏水儿!她都将我和母妃打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拦着父皇不肯收拾她?我可不知道你先前跟她有这么好的交情,你分明就只是针对我罢了!”

“恕我直言,你们母女两个这顿打挨得一点儿都不冤。拿着人家当傻子玩弄于掌心,害得人家背负好几年的骂名吃足了寻医问药的苦头和苦求无子的心理折磨,这会儿打你们一顿就受不了了?”

“若换作是我,夜里你们一家子睡着了我都能一把火将你们通通烧死了事。”

单若水究竟知不知内情她是不知道,估摸着是不知道的,否则以这大聪明的性格哪能等到现在才东窗事发啊,早该传得满城风雨了。

不过作为单子鸿的亲妹妹,这几年里她也算是既得利益者,可没少从她那满心愧疚自责的嫂子那儿获取好处,如今挨一顿打当真不算冤。

那李贵妃就更可恶可恨了,与单子鸿属于同级别的罪无可赦,杀了他们都不解恨,更遑论才不过一顿胖揍罢了。

单若水被怼得哑口无言,她老爹又冒头了。

“她还废了朕的儿子!”

单若泱叹了口气,“父皇怕不是忘了,起因分明是三皇兄想要掐死她,她拼命挣扎是求生本能,慌乱之中究竟会发生什么谁又能掌控呢?”

“你!”周景帝被噎得不轻,怒道:“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撇?老三和六儿可是你的亲哥哥亲妹妹!”

“父皇此言差矣,儿臣并非胳膊肘儿往外撇,反倒正因为是自家人才会如此啊。眼下这件事儿已经传开了,满朝文武以及百姓们正是议论纷纷热火朝天的时候,您扪心自问,这事儿搁谁不得骂一句不厚道?”

“这个时候若父皇还死活非要治三皇嫂的罪,那旁人该如何看待您?是否会认为您是非不分一味只知袒护自己的儿子,全当旁人如草芥不值一提?”

“如此行径既有损父皇的英明,对于整个皇室来说也是一盆洗不掉的污水,往后至少几十年咱们皇家怕都只有被人戳脊梁骨的份儿了。”

“儿臣言尽于此,父皇您自己好好考虑吧。儿臣就不叨扰您清净了,这便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