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不由得直起腰背,微微抬高点下巴:“凑合。”
她穿了厉风买给她的连衣裙。
浅蓝色的裙摆叠着褶皱,衣料扫在皮肤上软软的很是舒服。
厉风转身,嘴角噙着坏笑:“口是心非。”
宁栀也忍不住偏过脸,努力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干嘛给我买衣服?讨好我?”
绿灯亮起,单车载着晃悠悠的裙摆穿过人行横道:“之前不是说给你买嘛。”
“你什么时候这么言而有信?”宁栀撇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
校门口遇见了熟人,宁栀拍拍厉风侧腰,从车后座上跳了下来。
徐淼捧着个煎饼:“夫妻俩一起来上学啊?”
“嘴甜。”厉风冲她竖了个拇指,“不愧是三火他妹。”
宁栀隔了几米让他滚蛋。
厉风乐呵呵地骑车滚了。
“你们谈啦?”徐淼问。
“没,”宁栀看了眼左右,“别乱说。”
“都这样了还没谈?”徐淼掐了一把宁栀的腰,“你都摸他这儿了!”
宁栀躬身躲了一下,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这么离谱:“没,你看错了。”
“死鸭子嘴硬,”徐淼酸得直翻白眼,“真受不了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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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淼早上的话,宁栀反思了一下自己和厉风之间的分寸感。
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没什么性别概念,甚至上小学了都搭着手脚睡过一张凉席。
像是触碰腰背之类的小动作,也从来没考虑过合不合适。
想到这宁栀停了停。
好像也就她单方面没考虑过。
虽然厉风有时候会使点小坏,但非必要从不主动与她碰触,更别提后背侧腰这种比较敏感的部位。
如果厉风有事没事把手拍她腰上,宁栀想想差不多也会炸毛。
所以是她没有分寸感?
宁栀:“……”
“风哥不是喜欢你吗?不用在意这些的。”徐淼摆摆手安慰她,“指不定你过去碰碰贴贴,他心里还高兴着呢。”
“没觉得他高兴,”宁栀回忆起昨晚,“他躲我。”
“啊?”徐淼仿佛听了什么大新闻似的凑过来,“你对他干什么了?”
宁栀犹豫片刻,把昨晚的事大致概括了一下。
“进门不敲门换谁都不乐意吧?”
“敲门的话他肯定把东西藏起来,然后不承认自己受了伤。”
“那也不能不敲门啊,万一他在屋里干什么呢?”
宁栀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干什么?”
徐淼:“……”
俩姑娘相视片刻,耳根都染了些红。
“无聊,”宁栀坐直身子,“谁会想、想那些。”
“他们男的不都那样,”徐淼笑小声说道,“我高一的时候还看见我哥偷偷看小电影呢…”
事情朝着不受控的方向发展,给宁栀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大门。
所以昨晚她是不是不应该连门都不敲就进厉风的房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厉风当时开玩笑似的说那一串其实都是真的,包括隔天老妈明里暗里提醒她不太合适,还有老爸絮絮叨叨念的小作文。
都是她的不是了。
宁栀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她决定和厉风保持距离,包括并不限于控制住那些碰触动作,以及晚上关灯后坚决不到对方房间。
然而还没她实施几天,厉风却收拾床铺准备从宁栀家搬回自己家睡了。
“干嘛突然回家睡?”宁栀看厉风卷着凉席,忍不住问道。
“我爸说房子不住遭贼,”厉风又拎了个枕头,“而且我现在训练回来得晚,耽误叔叔阿姨睡觉。”
理由都是正当理由,但宁栀听着心里就是不舒服。
厉风把东西扔回自己卧室,出来看宁栀站在两扇大门之间沉着脸。
“你这什么表情?还以为我被逐出家门了?”他走到宁栀身边,抬手在她脑门正中弹了个脑瓜崩,“平时吃饭还是回来吃的,作业也得你教我写。”
宁栀捂住自己额头,皱着眉仰头看他。
“心疼我啊?”厉风嘴一咧又开始抽风,“舍不得?”
换平时宁栀估摸着就要上手挠人了,但是今天也就狠狠瞪了对方几眼。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