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对方目的,厉风也没再遮掩。干脆大大方方坐直身子,扯过毯子裹在身上。
“基本操作,过几天就好了。”
宁栀拧开红花油:“过来。”
“你会吗?”厉风背过身去,香肩半露坐在床边,“心疼我就直说,可别在这哭鼻子。”
宁栀把红花油倒在掌心搓热,一巴掌差点把厉风拍跳起来。
“祖宗!”厉风疼得呲牙咧嘴,“我招你惹你了?!”
宁栀微微放轻动作:“淤青得先冷敷,你青多久了?”
厉风不屑地嗤了一声:“这方面还要你教?老经验人了。”
宁栀没再说什么,掌跟用力揉完淤血,自己小臂都跟着酸。
“舒服…”厉风动了动肩膀,“你怎么还会这个?早知道喊你帮忙了。”
鬼信。
宁栀白他一眼:“怎么会伤到这里?”
“意外,”厉风这话明显在敷衍她,“小事。”
“就这一处?”宁栀不太高兴。
“别处不方便。”
“……”
这话的意思是要赶人了。
宁栀收拾了垃圾,转身离开。
临走前,她站在门外,把脑袋夹在门缝之中,跟个女鬼似的幽幽道:“你是废了吗?”
厉风转身,诧异地看着她:“啊?”
宁栀原本看着他的眼睛,目光下移又上移。
“不方便。”
厉风听懂其中一二,登时有点坐不住屁股。
他把床上一切能拿的动的东西都往自己身前堆:“你这是性骚扰。”
宁栀嘴角一抽,“砰”一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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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风训练受伤这事,宁栀是知道的。
对方不愿意告诉别人,她也就想着不去掺和。
只是夜起时看见书房亮着灯,就下意识想去看看。
没想到伤的比她想象中还要重。
“栀栀,”孙晴一边煎蛋一边问着,“你昨天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正在盛粥的宁栀手上一顿:“厉风有伤,我给他抹了药。”
老妈能这么问大概也都知道,欲盖弥彰地撒谎只会让误会加深。
孙晴端着平底锅,把煎蛋抄出来:“以后白天抹。”
她说话时视线盯着鸡蛋,都没看宁栀一眼。只是这样反而让宁栀觉得不舒服。
“他又不说自己受伤,白天你能发现他抹药吗?”
孙晴瞥了自家闺女一眼:“下次你跟他明说。”
宁栀端着两碗米粥出了门。
厉风刚巧出卫生间,带着股薄荷牙膏味去厨房端剩下的两碗。
宁铸秋正坐在餐桌边看订阅的青年文摘,今天特地卡了他的半框老花镜,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事宣布。
宁栀心里总是突突。
果然,在短短几分钟吃早饭的时间,家里的文化人老爸发表了一番有关青春的演讲。
为了凸显他语文老师的身份,一句话里用仨修辞手法,把传统中国人的含蓄表达的淋漓尽致。
大概内容就是感叹岁月流逝光阴不在,年轻人应该胸怀大志好好学习。
延伸一下,就差把“禁止早恋”四个大字贴家里俩小孩的脑门上。
小傻子厉风听得还挺认真,完事儿后连夸叔叔说得好。
宁栀简直没法在这家里继续呆,回房拿了书包就去上课。
“哎,”厉风飞速扒完最后一口稀饭,“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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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栀上学一般坐公交车。
偶尔心血来潮也会搭搭厉风的顺风车。
厉风车骑得快,晨风一个劲往衣服里灌。
宁栀的裙边翻上小腿,她用手压住,再扯扯厉风的衣摆。
“你就不能慢一点吗?”
正逢路口一个急刹,宁栀往厉风的背上一贴,又撑着后腰推开。
“你故意的!”她的拳头都攥了起来,但一想起昨晚背后的青紫,到底也没忍心砸下去。
厉风单脚撑地,拧着身子把宁栀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