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风儿微微一顿又分开,像是突然闯入了一只鸟儿,用锋利的翅翼劈开了海风的流线。
贺兰潇笛音一转,唇边微微浮现出一个笑来。
那不易察觉的笑,仿佛深深印进了长笛的柔和散淡的音色里,使那笛音不觉也欢快了起来。
有人从背后走来,轻轻坐到贺兰潇的身边,长长的红发散开,拂在贺兰潇的肩头脸颊。
笛声里的欢脱愈发明显了,仿佛随时都会从笛子了飞出一只刚找到春天的小鸟似的。
直至一曲终了,贺兰潇才停下来,转头看着身边人,笑道:“你来了。”
“我早就来了。”
只见坐在贺兰潇身边的,是一位红发女子,身量不高,腰身板直,仿佛她随时都在紧绷的状态,这也让她那张明艳绝色脸庞上的笑容显得无比的珍贵。
好像那是她用痛苦磨砺出的珍珠,轻易不可示人,却大方给了旁边的贺兰潇。
与她的好颜色与笑容完全不相称的,是她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是从粘连在一处的嗓子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艰难音符。
贺兰潇很自然地将红发女子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道:“那么,你都听到了?”
“嗯。”红发女子动动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又道,“他竟然和你商量这事儿,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贺兰潇道:“所以我叫你别急着暗杀他嘛。”
“阿潇,我知道你不赞成我随便伤人性命,可是……”红发女子叹口气道,“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他本人怎么想,他终究只是宗相的一枚棋子啊。”
“以前我也有此疑虑。但是,”贺兰潇道,“几次接触下来,我觉得,未必。”
贺兰潇转头看着红发女子困惑的眼睛,道:“曦晨,暂且放过他吧。这一次,我们不妨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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