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咒谁呢? ”合欢道:“本来都打算年后住院了,那个不长眼的玩失踪玩了十年,好死不死地赶在这个时候 回来,久别重逢是多好的事,’我得绝症了’这种话谁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
申时行没办法反驳。
他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整个血液科看起来跟当年没什么两样。
生生死死的事,再过多少年也一样。
张简意跟着他出来,二人一直走到医院门外,深夜的小吃摊依旧有生意。
申时行在路边蹲下,朝张简意伸手,“有烟吗?”
“别抽了,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比抽烟更过分的事我现在也干得出来。”申时行直接伸手从张简意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边。
张简意叹了口气,把打火机递过去。
深夜风大,申时行连打三次都没点着烟,突然暴躁地摔了打火机,起身冲着一棵梧桐树拳打脚踢。
张简意由着他胡闹发泄,这种氛围居然让他产生了熟悉的感觉。
这棵梧桐树树干上有道圆圆的疤痕,是十年前的申时行弄的,当初他折了这棵树的枝,抽了张简意一脸。
“你胡说!我妈才不会死! ”少年的申时行扔掉树枝,扭头拎起地上的盒饭要进医院,“我妈还等着我送饭呢。”
“已经送太平间了。”张简意轻而易举地拦住了他,“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你改变不了。
“我能!”
一半是胡言乱语,一半是少年意气。直到申时行抱住了陈子鞠的骨灰盒,那声“我能”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 上。
“你该跟我走了。”张简意道:“按照约定,公司支付你母亲的医药费,你签给公司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