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一箭双雕之计被识破,洛羽顿时尴尬陪笑。
老酒头则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看了看天色,长吐一口烟气,一脸厌烦的催促道:“别墨迹了,时间不多了。”
洛羽则看向了那一柱青香。
随即,眼珠一转,皎洁而笑,深沉的装逼道:“不久前...我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眼前世界如梦似幻,随心千变万化,而我仿佛成了此界的执剑人。这剑悬在一切之上,若劈下,开元破虚幻而成二,成三,成一切有。您说到那时,这...是有,还是没‘有’了?”
老酒头望着一脸装逼的洛羽,他愣了片刻,随即浑不在意地抽着旱烟,不屑道:“嘁~现在的你啊,就是有那俩小鬼相助,也劈不开。能碰到,就都算万幸喽......”
可洛羽却不这么认为,他面带微笑仰头看天,自言自语道:“都说混沌,无有言语可表其形,因其为无,为炁、为元始之道祖。可我却觉得,混沌......”
说着,他看向了同样转过头来的老酒头。
石丘之上,少年靠近老人耳边,似说了什么,竟叫其震惊在了原地。
不过片刻。
烟气飘渺中,老酒头又恢复了原来乐呵呵的样子。
他昂昂如那柱傲立的香火,似高人指点后背迷津一般,说道:“傻子...你虽然独一无二,但...也有千丝万缕的羁绊放不下。这...是你唯一的弱点,也是影响你成道的关键所在。所以,现在的你很难得道,不是吗?”
洛羽无奈而笑。
随即,他似不舍地望着这一方天地,感慨万千的喃喃着:“我...还能再来吗?”
老酒头见洛羽又开始装,他似是早有预料,顿时啐了一声,指着洛羽便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他娘的装什么不舍?想再来劈一次...门都没有!告诉你,老儿我最是无情!”
再次被看破小心思,洛羽干脆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将腰间的柳条甩在了地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好啊~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不劈了,等天一黑我直接嗝屁。”
“嘿~!”老酒头见洛羽又开始犯倔毛病,他来了火气:“你个倔种,这是规矩,懂吗?他娘爱劈不劈,少和我耍花样!”
“规矩?”洛羽争锋相对道:“好,就谈规矩。那我娘留给我的一厘银鱼元呢?”
说着,他伸出手掌,掂了掂,作索要状:“你个老东西还和我谈规矩,快拿来!还想不要脸的偷摸吃黑?”
老酒头霎那色变,尴尬之余,略显惊容:“你...你怎么知道的?”
洛羽哼哼一笑,再次抖了抖手:“~甭管,拿来!”
原来,玄白受洛神氏嘱托前来,已转告了此事。
这银鱼元可不是什么凡俗的银两货币,而是洛神氏的本源先天真灵,自劈香功成后,便可出十滴,合为一银鱼,分为十厘。
此,为己大道之基,如真龙之精血,极为重要宝贵。
而这通过后天修持,也可缓慢增加,只是毫厘丁点儿,都不知要多少岁月。
此‘银鱼’至关重要,乃是开天辟地、衍生法则的关键,一旦尽失则己必不久存,将化为烟消回归混沌元始之地。
天机老人与洛神氏虽然双双道陨,但十数皆只去其九,还各留有一厘。
此刻,其中一厘在老酒头手中,而天机老人那剩下的一厘则安在山海!
所以,这也是如今的山海,依旧可以勉强维系、苟延残喘的原因所在。
见洛羽得理不饶老人家,老酒头吹胡子瞪眼,闷哼道:“~老儿我就是给你,你这傻子能用吗?你如今连香都万难碰到,要个锤子!”
显然,老酒头极不愿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洛羽自然知晓,其实他也并非真的要,而是想以此法换取下次再来劈香的机会。
毕竟这儿可不是随时都能来的,更不是可以随意劈的。
而山海一大堆的破事又等着自己,再说这次来的也毫无准备。
要是万一侥幸劈成了,估摸着就得开新天辟新地。
山海隐匿五行太虚之中,而五行太虚如今又在浑天掌控之中。届时若要转移山海,必定被浑天知晓。
恐怕到那时,山海将彻底暴露,从而引来覆灭的悲剧!
可若是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只劈了个半死不活,甚至还很可能不如他们,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其结果,和第一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不劈吧,老酒头的规矩就只有一次机会,过了这村,也就没了这黑店。
想到这儿,自己又岂能答应?
只见他依旧坚决道:“今儿我不仅要,还不劈了!哼~我反正也是傻子,傻子可倔着呢...”
老酒头额头青筋直跳,可见被气得不轻。
一时间,二人四目争锋相对,气氛一霎沉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