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应知劫走皇长子犯得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老夫不知侯爷言之何意?皇长子确在老夫手里,可他却是富平侯你为夺圣宠派人掳走之。老夫不辞辛苦亲自带人捉拿奸贼替陛下分忧,陛下洪福齐天皇长子平安脱险矣,幸哉,幸哉。”
“国舅所言实为污蔑,本侯对陛下只有敬仰绝无私情,何来争宠掳皇长子一说?”
“是么?侯爷腰间的双鱼绿玉腰佩却为谁赠?”
“陛下念本侯护卫皇城辛苦故赐之。国舅爷,陛下口谕:命本侯速带皇长子回长安。请国舅爷交还皇子与我。”
“侯爷性急也。老夫玩笑岂可当真?请进茅屋饮茶,老夫已派人带皇子来。”
张放带的护卫共有二十人,十五人守在茅草屋外,五名亲随簇拥张放进入茅草屋。
张放接过王国舅递来的茶盏,谨慎地望了一眼茶汤,汤色鲜亮清明全无一点杂色,看来茶水无毒。
双颊红润饱满,貌似和善的国舅爷长子王安偷望了他一眼后道:“侯爷祖上也是功勋显赫的大臣,怎么到了侯爷这一代文韬武略都差之千里。侯爷岂会仅仅满足于世袭侯爵?富平侯爷的府邸确实华美非凡大气宏伟,以色侍人终究比建功立业省事些。哈哈哈……”
“国舅爷天见黑了,皇长子为何还未到?”
“路远,莫急。来人换茶。”
“侯爷——”王思府管家王平拱手道。
“有话明讲。”张放讶异,尊卑有序怎么轮到他开口言语?
王平饱经世故的黑眼珠转了一转,谦卑道:“侯爷家世显赫才貌双绝,俗语言人择明主好比良禽择木,侯爷现居皇城护卫统领实则屈才,不如改投明主辅佐,同生共富贵,他日功成必赐万亩良田、美宅百座、金银数万两。为表侯爷辅佐功勋,侯爷请瞧……
王平从随身包袱内小心翼翼地掏出裹着锦帛的铁劵,铁劵背部镌刻辅政累功,正面有亲赐富平侯张放六字丹书,它却为皇家铸造的免死牌。
张放掂在手中份量沉沉,有它即使自己犯重罪仍可免死,同时它亦可以庇护家人。
要说不动心实为假。张放母虽贵为公主,然命运多舛,先嫁张临后嫁他人。家中人口多祸患亦多,现任丈夫瞿万年实为粗鄙武夫,靠着战功自吹自擂,得罪国舅一党被调任边塞数年不得归,母亲拉扯着顽劣闯祸的五位幼弟艰难度日,三弟瞿琮与国舅王宝儿子王满打架,打折对方一只胳膊即被对方蛮仆填井,母亲因失子咳喘复发,病情反复长达三年之久。这次王思推荐入府的神医也对她谎称为山野村医,她方肯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