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怎么想得当朕不知?”
“陛下有话明言,臣洗耳恭听,支支吾吾却是为何?”
“当时年少,放,殊绝艳丽,慧敏灵动,令朕一见倾心。放对朕也仰慕多情,带朕游遍长安境内,许多欢言笑语留存草木山石间。可叹,彼时喜乐欢笑终不复还。今时今日,朕与你到底心意两相背,奈何!奈何?”
“陛下臣没有劫掳皇长子,望陛下信臣所言。当下寻皇长子下落要紧,臣即刻亲自带人秘查此事。”
“放,还你!”通透碧绿,首首相望尾部缠绵的双鱼玉佩,递于张放眼前,刘骞高大的帝王身躯阴影笼罩着双膝跪地的张放。
张放不敢抬头,此时的刘骜对皇权有把握不住,深深的无力感,多次治国理政,皆受制与太后与几位国舅。他心内积聚着太多不痛快,张放担心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会击垮他脆弱的帝王自尊。
刘骜看不到张放的表情,从他双手握拳一再隐忍的态度看,张放对自己的仰慕已经消耗殆尽。
“速去,平安带皇儿归来。”
“喏!”
……
三十里铺。荒郊茅草陋室外。
天野广阔,草木枯黄,红通通的晚霞映耀着西边天际。一队风尘仆仆的骑队,踏着枯草“哒哒”急行。长途骑马使骑队众人面色疲惫,然而为首青年容貌殊丽艳绝让观者惊叹,进而忽视他布满血丝焦急的神色。
武夷山贡茶烹煮散发的奇香和着缕缕白蒸汽飘荡到张放鼻尖,刺激的他鼻孔微痒。
浑厚有力地笑声率先传出茅草室外。“富平侯好早,来得正巧,老夫煮茶恭候贵客多时矣。”
张放躬身失礼道:“王国舅怎的约本侯在这贫瘠之地见面?国舅爷的贵体岂可受得这阵阵寒风?”
飒飒秋风扫下几片火红枫叶,调皮地往人脖子里钻。肥胖的王国舅已经轻裘皮靴着身,显贵的玉腰带扎得着实狼狈,他不得不解它下来。国舅府心机深沉且眼见高的老管家忙把备用的粗布腰带拿来替他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