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安安静静等候着的祁子子毓和祁尧宇终于听见里头传来的话,顿时露出了喜色,先前若不是听见皇兄所言,他们也不会这么安静的再这里候到现在。
刘易为他们打开了门,眼见着两位皇子踏入御书房,想起还有一事未有禀报,便也一同踏了进去。
祁子毓和祁尧宇小心翼翼的进了御书房,这里他们已许久未进来过了,许多年前,他们的每日的请安便被父皇免了,虽不知道是为着什么,倒让他们省了心,只可惜省了问安之后,皇兄的面也再难见着几回,这次听说为了太子妃之事,闹出了些麻烦,惹怒了父皇和皇兄,他们这才想着可以来问问安。
“叩见父皇,皇兄。”许久未见,座上那玄色的身影似乎分毫未变,仍是一样的令人畏惧,两人望着他们的父皇,沉下许久的敬畏有再度浮上心头,另一旁,他们的皇兄正瞧着他们,也仍是年前大宴之上见过的模样,神情淡淡,却仍使人不自觉的陷入那若有若无的温柔眸色之中。
“嗯。”祁诩天扫了他们一眼,一手往后搂在了祁溟月的腰间,口中淡淡的应了一声。他不曾发话,底下跪着的祁子毓和祁尧宇也不敢起身,只觉御书房的气氛有些迫人的难捱。
久久之后,才听见另一句话音不疾不徐的再殿内响起,“两位皇弟都起来吧。”
舒缓的语声中并未有见到手足的欣喜,仍是平和的不见起伏,但对于跪着的祁子毓祁尧宇而言,却如仙音一般,忙不迭的都站起身来,他们都知道,只要是皇兄说的,父皇多半也不会不允。
果然,待他们起了身,座上之人也未说什么,祁尧宇偷偷觑了一眼他们的父皇,又往他身旁的皇兄望去,却忽然察觉到一道眼神,只是轻瞥,分明是随意扫来的一眼,却不知为何让他觉得一阵威胁压迫的恐惧,是父皇,父皇为何这么瞧他?
“儿臣……儿臣来给父皇请安,还有看望皇兄,听所今日朝上出了事……”自小对这位不易亲近的父皇有几分畏惧,原本的思慕之情全被那畏惧给盖了过去,倒是对二皇兄始终觉得亲近,祁尧宇说到这里,便朝着祁溟月望了过去。
“皇兄没事吧?”一旁的祁子毓心思简单,直直盯着上头坐在祁诩天身边的祁溟月,眼里全是担心。
祁溟月点了点头,“多谢两位皇弟关心,不算大事。”小六小七一般大的年纪,也只是十二岁罢了,与当年他的十二岁相较起来,仍是孩子似的性子,虽在帝王之家,比起寻常人家的更早熟了些,却也不至于对他生出什么异常之念来,父皇却连他们都要介意,往一旁的祁诩天瞧去一眼,祁溟月眼中写着的全是取笑之色。
祁诩天见了他眼中的神色,只是扬了扬唇,搁在他腰间的手却又紧了一些,眼眸半敛着,取起了桌案上的奏折,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有何事?”言下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祁尧宇想了又想,似乎还真是没有别的事了,可父皇这般冷淡,皇兄也未对他多言几句,实在有些不甘,便绞尽脑汁的想了一想,忽然忆起一事来,让他霎时兴奋不已,“还有一事,父皇,儿臣想起,皇兄以前曾答应过要教儿臣习武,”虽然那是儿时之言,抬首往祁溟月望去的眼中却熠熠闪光,全是期盼之色,“皇兄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