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衡玉已经辞职,丁白晴拍拍她的肩膀:“你姑姑知道后肯定要生气的。
程听安笑道:“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孩子的性子怎么跟我越来越像了。”
丁白晴啐他:“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怕孩子们看了笑话你。
程听安温声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衡玉压低声音笑,笑过后才附和:“是啊,都是程叔、丁姨给我立了个好榜样。”
几人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
保姆将菜做得差不多了,他们移步进屋子里吃午饭,吃过午饭,程听安夫妻打算上楼睡个午觉,衡玉和李碧曼告辞离开。
丁白晴亲自把衡玉的那箱书搬给她,笑着道:"这就没错了,哪怕是回了国,也不能落下了学习注意到丁白晴的手势,衡玉会意点头,伸手接过小纸箱离开。
离开程家时,衡玉感觉到有人的目光-直落在她身后,直到她拐过巷子口,那种被人窥探的锋芒在背感才消退下去。
回到家里,衡玉立即翻找她那箱书,在一堆凌乱摆放的画稿里找到一封书信。
信上的字迹有些许凌乱,应该是程听安匆忙间提笔写的。
[孩子,不要再冒险见我们。我们被监视起来了,回国,拜托祖国帮我们回家
程听安、丁白晴留]
深深凝视着这几行字。
觉得有些疲倦,衡玉缓缓阖目。
再睁开眼睛时,衡玉发现自己居然缩在沙发角落睡着了。
胃部有些抽疼,应该是胃病又犯了。
她刚想去医药箱里翻找出胃药,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打电话的人是她的老师,他听说了
衡玉辞职的消息。
“对是的,我心意已谢谢老师
衡玉笑着谢过老师的关心。
服下胃药,药效还没发挥作用,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
无-例外,这些电话都是询问她怎么突然决定辞职的。
一时之间,衡玉对自己的好人缘也是哭笑不得。
终于接完所有的电话,衡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清脆高跟鞋的声音。
得了,最难搞定的那一位也回来了,这还真是不让她喘一口气啊。
“奚衡玉,你胆子真大啊!”果然,奚露白背着黑色斜挎包,-进门就怒气冲冲地朝衡玉吼起
来,什么形象都不顾及了,“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大了,所以连辞职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姑姑商量
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工作啊。
鲁哈尔大学建筑学院的讲师。
既能取得优渥的薪资待遇,又拥有特别高的社会地位,一旦错过这样的工作,以后再想找个差不
多的就难了。
“姑姑。”衡玉无辜,“我前段时间就跟你说过了。”
“你什么时候”
奚露白要疯了,急匆匆蹦出五个字,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衡玉指的是什么。
前段时间衡玉的确说过她要回国。
但说过一-次后,衡玉就再也没提过,奚露白还以为她是转变了心意,没想到她压根没转变过想法,而是在玩先斩后奏的手法。
“你……”奚露白又气又怒,瞪了衡玉几眼,眼眶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反正你就是铁了心要回国呗。
“姑姑你知道吗。”衡玉声音柔和下来,连忙给她递纸巾,“今天我去辞职时,我们系主任在笑话我。”
“姑姑你那么聪明,在m国待了那么长时间,一定能猜到他说了什么样的话吧。是的,他看不起我的决定.不对,他不是看不起我的决定,是看不上我的祖国。
"可是他笑话我的时候,忘记了m国的历史。”
“姑姑不希望有朝一日,华国像m国,甚至比m国还好吗?
奚露白慌忙接过纸巾,没什么威慑力地瞪她,强撑着那股气势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能做什么。”
衡玉没解释,只是笑:“做螺丝钉啊。多我一个,肯定能多一分用处。
奚露白抿紧唇,似乎是在犹豫一些事情。
但衡玉打断了她的沉吟。
“姑姑,你就留在美国,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随我回国,不要为了我做任何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