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天师道里,那些原本就地位崇高的人未必会乐意跟她合作。就算合作了,怕是也没多少诚意。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将胡云推上去,这样的关系也会更加坚固、牢不可破。
就看现在胡云会不会接下她的橄榄枝了。
胡云给的答复是——
“那么,接下来就麻烦大当家了。”
平城是北方重城,并州牧的住所就设于此地。
为了能够抵御异族,防止异族兵临城下攻城,平城的城墙修筑得非常高大坚固。
衡玉撩开马车车帘,凝视着这静守一方的城墙。
回到家乡,胡云的话越发多了,正兴致勃勃跟衡玉介绍着平城的风土人情,还说:“大当家,我们胡家主宅颇大,等进了城,你们都去我家落脚吧,别把钱抛费在住酒楼。”
商队慢慢靠近城门,守门的士兵上前,问衡玉和胡云要路引来检查。
胡云早有准备,将自己的路引递过去。
士兵翻开路引。
衡玉别的东西不多,伪造的路引绝对不少。她正准备把新路引递过去,只见那立在马车畔的士兵突然隐隐朝后方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一队士兵手持长矛,将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士兵高声喝道:“马车里的人给我下来!”
他想从地上起身,但来回尝试几次都觉得身体脱力,这让他越发暴跳如雷:“混账东西,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敢贼喊捉贼!”
衡玉神情平静,语气里的讥讽却丝毫不曾遮掩:“知道啊。看到你这么嚣张,我还以为是那几个千年门阀的人,没想到是靠裙带关系起家的乐家啊。”
“你!”乐成景怒目相视。
衡玉侧头,朝陈虎递了个眼神:“没受伤吧。”
陈虎立马抬手捂住胳膊,哀嚎出声:“大……公子,我的胳膊好像脱臼了,可能是刚刚揍人的时候太用力了。”
衡玉脸色一沉,对乐成景说:“再加一万两医药费。”
乐成景的脸色比她更沉,几乎恨不得要将她生吃活剥:“敢敲诈我的人,是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就嚣张吧,因为这是你最后的嚣张机会了。”
“这琴举着真累。”衡玉随手将琴砸在乐成景的胸口,用他的胸口支着琴,她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琴上,乐成景险些被她压得吐血,“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有些没听清,再说一遍?”
这漫不经心又无所畏惧的语调,简直把乐成景气得火冒三丈。
自从堂姑成为贵妃以来,他哪里来受到过这种屈辱,待他的手下们赶来,他定要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你去搜身,他身上估计带着银票。”衡玉对陈虎说。
陈虎应声,弯腰在乐成景的身上搜刮。
乐成景气得要挣扎,衡玉手腕一动,更用力地用琴压迫他的胸口,逼得他无法动弹,只能红着眼看着陈虎从他身上搜刮走三万两银票。
在陈虎乐呵呵看着那三万两银票时,衡玉垂眸,冷冰冰地凝视着乐成景,眼前隐约浮现出小叔死前的惨状。他那时候双腿废掉,在火场里一点点爬出去,却爬不出火场时,该是何等绝望。
一想到这,衡玉慢慢收起琴。
乐成景的眼里浮现出劫后重生的庆幸来。
就在下一刻,琴身被人用尽全力抡下来,狠狠砸在乐成景的胸口上。
琴身四分五裂。
惨叫声震天,乐成景疼得脸色苍白,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昏死过去。
众人目瞪口呆。
衡玉手一松,将琴身残渣随手扔到一旁,吩咐陈虎:“把人扔出酒楼。”
她转过身,看向大冬天里吓出满脸冷汗的掌柜,轻轻颔首,先对方一步开口道:“掌柜放心,酒楼的损失我会赔付,一刻钟内我们会全部离去。”
掌柜用袖子擦擦额上的冷汗,赔笑道:“多谢公子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