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墨阴谋

想来想去,虞周始终想不通他们可以得益的地方,都说伴君如伴虎,秦墨这次主动往老虎嘴里塞一堆脑袋,到底是为什么?

“田老,小子还是不明白,不过……依您对于相里之墨的了解,这次机会我们可以利用吗?”

“难如登天!”

得到确切答案,项籍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他扯动一下嘴角:“我去操练了……”

……

……

虞周回到住处的时候,发觉小胖子的秘密已经被樊哙掏的底儿都不剩了,就这他还不自知,一脸痴相的说着赵善妹子多么温言细语,多么善解人意,听得两人胃里一个劲儿翻腾。

“行了行了,龙且啊,今天就到这吧,羽哥去操练了,你不跟着一起吗?”

“不去……哎?对了子期,你脑瓜子灵,帮我想想看,赵善这样性情的女子喜欢什么……”

虞周动了两下嘴唇,没忍心告诉他那妹子有可能是秦墨阴谋的一环,最后劝解道:“你啊,只知名姓不知人家来历有何用处,说不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会的!她们就在吴县东城最大的酒肆落脚,说是秦皇回咸阳之前都不会走!”

虞周揉着太阳穴,很想帮他把脑子重新启动一下,龙且的心得有多粗才能忽略那么多细节啊。

萍水相逢就告诉落脚地,一面之缘就说出一个帝国君王的坐卧起行情报,嬴政不回咸阳她们不走,这一切的一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怎么龙且全都视而不见了呢?

“那我明天就去帮你打探!”

“好兄弟,全靠你了!”

虞周彻底牙疼了,这位胖兄弟的情窦太单纯,半是挤兑的话都能被他认真感谢,龙且一定不知道隔壁和老王的故事……

“子期,子期!”

刚刚准备赶人安歇,项籍的粗嗓门就在外面叫喊起来,听上去有几分焦急,很让人不安。

“怎么了羽哥?”

“快!师父发病了!”

虞周心情一沉:“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什么症状?”

“就是刚才,我们好好的说着话,师父忽然说看不到了,而我分明就在他眼前,然后……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公乘先生过去没有?”

项籍脸上的苦涩几乎可以滴出来:“师父的病情一向很稳,公乘神医就在前几日云游去了……”

虞周咬牙道:“那就叫上田钜子,他们墨之学涉猎甚广,粗通医理应是常事,咱们分头行事!”

项籍愣了一下,脸色开朗许多:“好!”

……

……

范增的性情太过要强,生病虚弱这样的事情决不允许宣之于众,所以身体有些不适的时候,他都是躲着大伙的,反正已经对这病症很了解,反正医术高明如公乘阳庆阳庆也没有好办法,为什么还要弄得人尽皆知?

一次两次挺了过去,十次八次也不在话下,范增已经对这病症没多少重视了。

也亏了他常年习武身体底子好,也亏了他养成忌口的习惯之后一直没改变,这一拖就是近三年时间,身边的人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可是这一次,范增真的捱不住了,眼前一黑的时候他还努力稳定身形,当意识逐渐被吞没,范增脑子里最后的念头就是:我还能不能醒来,我还能不能看到大秦灭亡……

不幸的是公乘此时恰好不在,万幸的是墨者对于医理果然粗通。

“范老的病症乃是消渴之症?看这脉相时日已经很久了……”

范增再次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项籍焦急的脸孔,习武之人的脉门不轻易示人,手上的感觉很让人安心,因为田襄子居然悬丝诊脉……

“正是消渴,田老,此症有无良方?”

田襄子笑了笑,带着些许苦涩的击碎自己的医术神话:“墨者游走各地总要有医术傍身兼爱世人,所以老夫诊脉手段别具一格,可是治病,墨家不如公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