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酿的啊,栾大季布他们当帮手,小周的主意,我酿的!”
跟喝醉的人没法较真,项梁脸色稍霁:“怎么想起酿酒来了。”
“曹老伯不是伤重嘛……”
项籍这会儿已经有点迷糊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项梁更是困惑了:“今日天晚了,明日再去请巫医,哦,你们是要酿来敬献给大巫么?鬼心思!”
“不是,小周说,要以酒治伤,还说什么,酒是食粮精,驱邪又祛病。”
项梁坐不住了,眼前的侄儿已是化身醉鬼,越问越疑惑,叫人来将项籍扶回房间,项梁向着安顿众人的院落而去。
此时他早已不在乎糟蹋了多少酒,也不在乎请不请巫医,酒能不能治伤,他最想见的就是侄儿口中的小周,那个孩子给他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股沉稳,已经超脱了他年纪。
项燕的家令极少给人,想来也是了,门客也分三六九等,能持家令的和不能持的不一样,持项梁令的和持项燕令的又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项梁不收回家令的原因,能让项燕令眼相看的家伙,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只是见到他这么小的时候,项梁疑惑过,不过项梁能操持门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眼光出众。这群人一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军伍的味道,特别是那受伤的皮匠,手上的茧子都快刀切不入了,那是常年制作皮甲的象征,军中大匠大多如此。
因此,他将那块家令更多的归咎于这一群人,而不是某一个人。否则项府门客众多,岂是随便就能入住别院的?大多都安置在城外的庄园之中。
项梁来到别院的时候,正见到几个少年们忙忙碌碌的蒸酒,宋木匠有一搭没一搭的四处查看,
再转眼,老皮匠坐在一个木板上翘着伤腿,虞周正跪坐在皮匠身边,从一个热气腾腾的水盆中不断的往皮匠腿上淋着些热水,把老皮匠疼的是呲牙咧嘴。
项梁直奔曹皮匠,抱拳道:“项梁见过诸位,谢过诸位美酒。”
虞周忙擦擦手站起身,只听曹皮匠道:“项家主客气了,这本就是项家美酒,不告自取已是失礼。”
项燕不在的时候,称呼项梁一声家主倒也不算越礼,即便项燕在,也多是称呼他为上将军。
“曹老哥客气,项籍本就是我项家嫡孙,区区酒水他自是做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