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男人对本国女人的认同感很多时候只存在于她们被别国男人称赞的时候。那些柔顺的长发、浪漫的天性,好像夸的是他们自己,显然路易也感到很受用。
泽维尔和路易侃侃而谈的时候,以撒倒了杯新茶放在桌上,稍动手段就把注意力被泽维尔分散了的路易引回茶几前坐下。等后者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他已经端着茶喝了两口了。
路易哑然片刻,叹了口气:“看来,我今天是非向您坦白不可了。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
“那是……五年前的事。修女院曾有一位据说品行不端的年轻修女,事先声明,我不了解她,不能对这个评价负责。总之,那天晨祷时她不在,房间里也是空的,个人物品都还留在宿舍里,没有任何字句说明去向。我们四处寻找,有位修女在天井一处矮墙下面看见了她的一只鞋,大家起初以为她是翻墙去会面某个……男人,或者像她抱怨时说的要回家去、不愿再留在修道院,她再没回来过。直到这位修女的父母写信来询问,我们才惊觉她根本没回过家,甚至可能已经失踪数月 当然,这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事实上并不是失踪那么简单,对吗?”
路易沉默良久,频频用手背擦额角,好像要把不存在的一滴汗抹去。
“否则您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呢?”泽维尔温声说。
“……唉,是的,”路易说,“在她失踪前一天晚上,我研读经文时遇到瓶颈,没有睡意,决定干脆到庭院里独自走走。”
“时间大约是凌晨两点,也可能更迟一些。我穿过长廊,来到庭院。”
白天,有许多修士在此散步沉思,到了夜半,更深露重,只剩下虫豸在草叶上鸣叫。
“穿过庭院,可以看到天井,天井西南方向有一段矮墙 不久后修好了,大概位于现在的地窖三点钟方向七八英尺远,其实这是地窖原本该在的位置。那个时候,地窖还是一个浅坑,就在这段矮墙缺口的正下方。我从庭院远远看见一个人拖着个什么东西往矮墙走。”
“你跟过去了吗?”
“是的,”路易说,“我想走。但是因为看到那个人像是……我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贴着墙根偷偷溜过去。我看见他弯着腰,踉踉跄跄地把一个大麻袋往坑里拖。突然袋子口袋散开了 麻袋里面露出一双腿,一只脚上穿着鞋,一只脚光着,脚趾上沾着泥土。我觉得这、这太可怕了,我忍不住后退。”
咔擦。踩断树枝的声音。
“谁在那里?”那人转过头,平静地问。
路易瞬间头脑空白。
是罗伯特。罗伯特在埋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