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个受死者信任的人,比如,医生?”警员安迪说。
“不如说是个大家都熟悉的人,”泽维尔说,“这个人有正当的前往告解室的理由,出现在那里和空气一样自然,像列车员之于火车 那种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也不会引起注意的人。”
由于从藏书阁的窗户能看到告解室那边的情况,泽维尔转而问加文有没有注意到任何人进出,加文茫然地摇头:“抱歉,我常坐的那个位置不容易看见窗外……而且我也从没有在意过窗外发生什么。”
“好的,谢谢您。”
单独谈话结束之后,泽维尔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这个凶手的形象。他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可信赖的,而且有出入各个地方的自由。他或许不算顶有经验,但至少够聪明,而且对药毒物学有所了解,唯独差点运气,”泽维尔说,“事实上,对于死者这种情况,并非每次都能在尸体体表看见大泡或红斑等直接指向过敏的特征,由于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完全可能什么也没有。酷似哮喘的症状甚至足以影响法医的判断 尤其在死者本身就是哮喘患者的情况下。再加上没有嫌疑人以及密室情景的误导,粗心的警方可能会直接以意外定案,不会再交由药毒物学检测。”
“没有嫌疑人?泽维尔先生,我有异议。这里明显的问题是,”警员安迪翻看自己做的笔录后说,“路易医生受人信任、是原本应该坐在帘后聆听告解的神父,而且显然最容易掌握修道院里某个人的身体情况。”
路易听到矛头转到自己身上,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却一时说不出话。
“别激动,路易神父,您先坐下,”泽维尔说,“至于安迪警官,请不要过早断言,我们还没有找到可靠的证据,药房里的记录和药物数量是一一对应的。何况,动机呢?”
“是呀,我跟这位修士只是点头之交,有什么理由这样做?”路易顺着这话为自己辩驳。他很感激地看向泽维尔,然而后者似乎只是公事公办,并没有回以哪怕一个眼神。
“您没有不在场证明。”警员安迪指出。
“可是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路易说,“诸位,你们也不相信我吗?”
余下的是一片屏息的寂静。
路易愣住了。然后他缓慢地转头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昆虫学家端详一种前所未见的甲虫。就在他看去的一刹那,加文连忙垂首低眉,避开了视线交汇。
“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警员安迪说,“提前告诉您,有些话并不比沉默更有利。”
第50章 路易的证词
泽维尔和路易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