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竖起耳朵:“然后呢?”
“我本来打算走了,她突然叫住我,求我再跟她聊聊天。我就这样 就是这样,像鹅一样伸长脖子抬着头跟她聊天。她问我结婚了没有,我说没有,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她说那很好,因为婚姻是可怕的东西,丈夫和孩子能一下子把公主变成奴隶。‘这么说现在你也是 ?’我问,她听了直叹气。
“大概一刻钟后,我说我真得回家去了,但这个女人又叫住我。她缩进房里,过会儿从窗口把一只行李箱扔下来,请我在楼下帮忙接住。她说她再也不干了,要回自己家做女儿去。我走之前对她说:‘你姓什么?我可以找到你丈夫,狠狠给他一拳,这样他就不能爬起来追上你了,你看怎么样?’她想了一下说,两拳。我答应了。”
“再说一遍,”泽维尔手忙脚乱地从茶几下抽出笔记本,“这我也能写进报告里,说详细些。”
以撒:?
泽维尔咳嗽两声,露出那种公事公办的可靠微笑:“天堂不推荐人类承受没必要的苦难,有这时间不如为现世做点贡献,所以这也算好事一桩。”
“好吧,那你听仔细了。时间,今天是三月二十几号来着……”
把事情简单记录以后,泽维尔又在记录册上正儿八经誊写了一遍,当然少不了适当添油加醋。泽维尔捏造情节的时候,以撒老在旁边晃来晃去,想看他写了什么。
“真够长的,”以撒把报告拿起来看了看,“你适合去写小说。”
“在笑话我吗?”泽维尔问。
“哈哈,我可没有。就是我在想,我能给自己写‘诱惑天使变成职场老油条’吗?”
“不行。具体到人就会查到我的。”
“哦,”以撒把报告从头读到尾,心想还是地狱比较好,能把事情讲清楚就会得到夸奖,哪里还有这些有的没的修辞手法,“对了,兰登。其实照这女人的说法,我不就很像你老婆吗?”
泽维尔一口茶堵在喉咙里。
“我给你端茶送水,”以撒说,“洗衣做饭……”
“停,”泽维尔打断他,“这些你基本哪个都没做过,你以为我会忘记我有佣人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