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何必相互为难?”春晓问。
“把他弄走,打消他的主意,我不惜一切代价。”太宰治咄咄逼人的说,此时他手下的商店老板已经备受惊吓几乎虚脱在了椅子上。
“你这要求我真的······”
“作为交换,我保守你不是晴明的秘密。”太宰治说。
春晓猛然睁大了眼睛。
“你不是晴明,你是和晴明有关系的人。”太宰治笃定的说。
浮世绘町,奴良宅。
奴良陆生盯着面前的那一页书已经很久了,目光发直,神色在呆若木鸡和狰狞咬牙之间切换了好几次。
“大将?”首无在自家大将面前晃了晃手,才见奴良陆生像是回魂一样反应过来,“大将,你这是怎么了?”
“哈,首无啊,”奴良陆生揉了揉脸,略有些心力交瘁的说,“我没事,就是······之前,環带回来的消息,一个女性的鵺什么的,有些可怕······”
“女性的鵺······”首无嘴角抽了一下,“只是青一个人这么说,还没有确切证据。”
“不管是晴明还是鵺,一旦和女性联系起来,就变得很有些可怕啊。”陆生喃喃的说。
“一旦确定那位是女性,是不是就确定他不是鵺了?”首无问。
“这个······晴明的想法,我不知道啊。”陆生趴在了桌子上。
“那位大人最近在做什么?”首无问。
“宅在神社
里玩社交app,”陆生脸贴在桌子上回答,“前些日子不知道他买了什么,从我账户里过了一笔账,却没见到他收快递。”
“他从高天原偷跑下来,我还以为他会很紧张那个北山春晓呢,原来是想下来玩儿吗?”首无的脑袋上下浮动了一下,“他这样的态度,岂不是说,那个北山春晓没什么需要警惕的?”
“但是这个人真的太可疑了!”陆生一下子从桌子上爬起来,“会阴阳术,带着式神,长得跟晴明一模一样,关键是还假装自己是男人······”
“原来的大将已经接受这个阴阳师是女人的设定了吗?”首无震惊的说。
“哈?”陆生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是阿青搞错了!”首无说。
“我很想认同你的结论,但是阿青他······”陆生痛苦的抓着脑袋,青田坊信誓旦旦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你相信我啊三代目我可是抓住了那个人的xx@#¥%……
首无眼睁睁看着陆生一把捂住了快要扭曲的脸,整个人失意前屈,于是试图让他高兴一些:“虽说那个北山春晓失踪几天了,但是我们查找到了和他有关系的人!”
“谁?”陆生问。
“户山淀先生,”首无道,“昨天晚上,户山先生在深夜食堂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绑架了,他们指名要求‘北山春晓’去换户山先生。”
“是谁?”陆生眼神变的锐利。
“因为不是妖怪干的,我们的消息有些滞后,当我们知道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带着户山先生走远了,”首无摸着下巴,说,“根据老板提供的证词,绑架犯是一伙穿着黑风衣带着枪的人,在场的顾客肯定的表示,他们确信那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港口黑手党?”陆生愣住了,“清继说他追踪到了北山春晓在车站的监控,他是往神奈川去了,难道他去了横滨,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罪了港黑?”
“不,根据在场顾客的说法,北山春晓曾经在我们安置流浪妖怪的那栋烂尾楼那边,搅和了港黑的交易,”首无看着陆生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大将,我怀疑,我们正在追查的妖怪拐卖事件,与港口黑手党有关。”
镭钵街,春晓
几乎是惊恐的看着太宰治。
“你是怎么发现的?”春晓问。
“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你是什么晴明,”太宰治说,“只要站在这个立场上,等候你自己露出破绽就行了。”
“破绽是什么?”春晓问。
“你自己想,我没兴趣给别人解释,”太宰治抬起脸,按着香烟店老板的手一下一下拍着老板的脑阔,就像在拍一个皮球,“把月先生带走,我就保守你的秘密,至于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一概不过问。”
春晓冷静下来,看了看快昏过去的老板一眼,干脆满足了他的梦想,一记手刀劈在了老板后脑,让他昏睡过去。
“哎呀,这可真是可惜,我还指望他能把听到的消息送去给森先生呢。”太宰治惋惜的说。
“但是肯定不包括织田作之助的消息吧。”春晓说。
“啊?”太宰治犀利的眼神看向春晓,唇角露出他特有的笑容。
“你赢了,我告诉你织田作的消息,你帮我稳住月夜见尊。”春晓说。
“就这样?”太宰治低头笑出声,“太少了,我得到的太少了。”
“只要我们刚才的话被送给了森鸥外,中原中也在短期内就回不了横滨,中原不在,月夜见尊在哪里都没关系,”春晓说,随后补充了一句,“除了我那里。”
“为什么?亲自看着不是更保险吗?”太宰治问。
“晴明在我那里。”春晓说。
“哈?”太宰治略有些惊讶的看着春晓,“我以为这个人是不存在的。”
“很遗憾,他是真实存在的。”春晓说。
“你担心他会帮助月先生?”太宰治问。
“你觉得呢?”春晓回了他一个莫测的眼神。
太宰治从小店里出来,脚尖挨着地面,一下一下,用带着韵律节奏的脚步走出来,整个人相比正常人,更像个文艺疯子。
“消息太少,推理不出来,”太宰治摇头晃脑的说,“我就暂且答应你吧。”
春晓狐疑的看着太宰治,总觉得很不放心。
太宰治却不关心他在想什么,靠近他之后,直接问道:“织田作在哪里?”
“就在镭钵街。”春晓说。
“我知道,”太宰治紧紧盯着春晓的眼睛,“伊邪那美蛊惑我的时候,唤醒我的
人果然就是他吧?如果我继续往前走,月读会削断我的头颅。”
“是。”春晓说。
“真是可惜,距离死亡就差一步啊,”太宰治惋惜的说,“被神话里的神祇杀死,这可是难得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