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姨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从没看到过哪个女人是这样的命格。你知不知道,这个生辰八字集齐了桃花、驿马,日坐红艳与七杀同柱,是普通人压不住的神煞。”
陈宝祺怔怔地挤出两个字:“红……艳?”
玉兰姨的唇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道:“癸临申上丁见未,甲乙午申庚见戌,戊己怕辰壬怕子,六丙逢寅辛遇鸡……这就是‘红艳’,实在难得一见,我活了六十九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算不明白这些东西,陈宝祺也听得出玉兰姨口中自己的命格绝非良善。他平日虽不会求神拜佛,但对于这些到底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当即磕磕巴巴地问道:“……请问……我的命是……不好吗?”
玉兰姨闻言笑道:“不好?傻女呀,红艳是四柱神煞之一!‘禄马相逢作路妓’,凡此命格大多是风尘之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呢?”
见到两人惊讶的神色,玉兰姨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我是算对了。”
而此时,一直不曾在意过神鬼之说的陈宝祺,也终于为这种玄妙之事所震慑。他呆呆地望着玉兰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对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平静道:“妹妹仔,红艳就是艳煞……你呢,双目是春水横波,面相既轻且薄,这叫命带桃花、极不安稳。还有唇边这颗红痣……小、靓、色泽赤浓,连带八字里集起的煞……”
她顿了顿,盯着陈宝祺无助的双眼,劝道:“我是你就绝对不会求桃花。”
“你命里已有一枝桃花,煞气太足无法收压……”
“再求,我怕你没命还愿呀。”
“这条街上没几个人有能力帮你破煞,再说,真碰到这种神人,你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看不如求个平安就好,或者聚点小财。”
玉兰姨向前挪了挪凳子,伸手拨开桌上散乱的黄纸符箓,从下方取出一根细长的红烛点燃。
陈宝祺的双眸映着两簇小小的火苗。
“你的命格非常少见,只能自己多加注意……先天的东西,后天很少能够化解。”
“那……那现在要……要怎么办呢……”
陈宝祺一着急就会结结巴巴,单是玉兰姨从命格中推出如今是在做“妓”就已经吓了他一跳,更不要说完整地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