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里一夜之间的暴穷,朱达昌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其实一点都不愿意读书的朱达昌,终于是听不到家里人催他读书的烦躁之声了。
现在的朱家家徒四壁,将就着温饱已经是十分费力,哪还有那余钱供朱达昌的学杂费用,对于此事,朱达昌的家母常常是痛哭流涕,而此时的朱达昌却是整日的喜笑颜开。
唯一让朱达昌身入针刺一般难受的,是家里同样再也拿不出钱给朱达昌买那古陶城的牛肉吃了,就连那绵柔甘甜的汾酒,朱达昌也只能是买些掺过水的次等货应付肠胃。
无奈之下的朱达昌,便只能是将自己变卖书籍得来的散碎银两,隔三差五的换的一些边角料一般的牛碎肉,好以此过一过馋嘴之瘾腹肠之需。
朱达昌倒是存着不少从来没有动过的书籍,这些书籍以原来价格的三成卖出去,也让朱达昌获得小半年的牛碎肉馋嘴儿。
可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以后,朱达昌的书房里便只剩下了空空的书格。
又是无奈之下的朱达昌,在没有了醇香牛肉和甘甜汾酒滋养的日子里,整日只是把他那五尺开外的身躯丢于炕榻之上。
看着这样的儿子,朱母的心里那是犹如刀绞一般的难受啊。
一日,看着自己的独子又是日照三竿还是留恋于床榻之上,朱母便是心疼的走进儿子的卧房里。
“昌儿啊,娃儿现在也已经是大后生了,也应该找一房媳妇成个家了。”
“找什么媳妇儿,我不找,我要吃牛肉,我要喝汾酒,我要一日三顿的吃牛肉喝汾酒。”
听到家母的絮絮叨叨,本来还是面对着外面躺卧着的朱达昌,硬硬是一个翻身的背对起了母亲大人。
“娃儿啊,为娘的知道娃儿从小就爱吃那市楼的牛肉,这不娃儿也已到了这成家之年,有些事情为娘的也该告诉你了。”
“什么事?一定又是那娶媳妇儿的事情吧,孩儿都说过了,孩儿不想娶媳妇儿,孩儿只想整日的嚼吃那古陶城的牛肉,除了这件事,孩儿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听到朱达昌又提到了牛肉,朱母终于是显露出了难得且久违的笑容。
此时的朱达昌是背着身子的,此时将身子面朝床榻里面的朱达昌,根本看不到自己母亲那会心的笑容。
不过感觉到母亲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心里有点疑惑的朱达昌,便是默默的将身子转了过来。
这一转不要紧,在朱达昌刚刚转过身子的一刹那,便正好看到了很他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此时手里正捧着一个不怎么大的包裹憨笑。
这个包裹是用古陶尚品牛肉的包肉纸包着的,虽然这个包裹已经是皱皱巴巴,可对那种包肉纸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朱达昌,却还是一眼便认将出来。
“娘亲对孩儿实在是太好了。”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的朱达昌,一边已经将身子弹起来的准备要从朱母的手里抢那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