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作势就要往假山外走。
“慢着。”
林照无可奈何的叫住他,沉默几息,这才说道:“春分,把东西收下,只是我不要,到时候一并都送给大姐就是了。”
陈望满意的笑了笑,也不再纠缠,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春分觉得恶寒,拍了拍袖子,回头看林照,方才还如天上月般明透的人,这会儿却满脸痛楚,攥着手,呼吸都急促起来。
“姑娘。”春分担忧的蹲下来,一摸林照的手,冷的像是冰,“姑娘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照轻摇头,只是每次见到陈望,这人的身后都带着曾经折磨了自己十四年的痛苦,仿佛呼啸而来的巨浪,让她无法呼吸。
陈望这人,喜欢摧毁别人最美好的东西,恰如自己的一双手,今日露了双手同书的本事,倒是激起了他欲望。
若是和薛家联姻的事情再定不下来,只怕要转到陈家身上。
林照曾经不止一次的思忖过,陈望为何会如此变态,直到今日她才明白,正如刚才和李宵所言,这世间的人和事哪有那么多说得通的道理,倘若林长宜还能用庶出不甘做托词,那陈望便是初始的恶,这人生来就是恶胎,别人的痛苦就是他的美梦,惨叫为奏乐,仇恨是佳肴。
她再也不要嫁给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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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过宴席便散了,一家子在堂屋歇着,李夫人得知了今日的事情,连连责备李宵:“当真胡闹,林照虽然家室不及,但也是不可轻易摧之的将门,况且她善书凌鹤体庆京城百坊谁人不知,你偏要去试一试她,倒给自己没脸。”又忍不住点了点头,“只是双手能书,倒是头一回听说。”
“我那是受了小人挑唆。”李宵替自己鸣不平,索性将和林照的谈话也悉数说了,“这个林照,倒是有点儿东西。”
而薛夫人也方知晓其中缘由,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无声轻笑。
原来自己府上的那本赝品是林长宜搞的鬼,不过她现在的心思都在林照身上,一个作妖的庶女并不能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