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宜看着她:“阿娘,你总是这样的胆小,你怕什么,我嫡母嫁给父亲这么多年,有几次宿在她的房里,不都是阿娘你伺候着,有父亲宠着,你大可以比现在过的滋润百倍,何苦像现在这样,梳着那点儿月例银子过日子。”
谢氏只觉得林长宜满嘴浑话,扯住她的衣袖:“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你父亲宠着,你这是不知深浅。”急的有些眼泪出来,“我是作妾入府的,和大夫人的出身怎么比得了,人家留我口饭吃我已经感激涕零了,哪里还敢放肆,你切莫再说这样的话。”
林长宜眼中一片漆黑,丝毫没有光亮,面上仍是笑着。
谢氏抹了眼泪。
这母女两人皆是在对牛弹琴。
谢氏想了想,强调道:“长宜,你也要安分一些,你是庶出,娘又是布衣,你处处都争在明微的前头,实在是不懂事,我见大夫人不是善妒的人,待明微婚事妥当,自然也会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夫家,我看啊,孙家的席面你也不要去了。”
林长宜转头,声音缥缈温润:“布衣怎么了,庶出又怎样,谁说天底下只有嫡女才能享大富大贵,姨娘养的就要夹起尾巴做人,我偏不信,我偏要过得好。”缓缓攥起殷红的指甲,“我偏要做这满京城最风光的姑娘。”
谢氏连连叹气:“你这丫头……迟早要闯祸!我说不动你,待你二哥和小弟从孟州老家回来,叫他训你!”
林长宜沉默着,二哥是个死木头,成日抱着书本啃,也不见长进,四弟从小受谢氏影响,也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在正房面前丢尽了脸面。
谢氏再次忍不住落泪,拿起一旁的簪子:“我把它拿去修补,你若是不想要的话,我拿走就是了。”
林长宜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