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筹备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要开始了。他走了一半,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相爷,严以兆死了,那户部的位置岂不是要落入锦江白手中了?"
"不是还有个张瑞吗?"
"相爷要扶持他?"
"总比扶持锦江白好。"宁子漠合上口供,不想再看,近来发生的事情对他都十分不利,"着重调查张瑞,我要知道他的全部底细。"
"属下会仔细调查。"
可是他们都明白,这点时间能调查出来的东西太有限了,倘若真调查出点什么来,事情也无法逆转了。
"尽量吧。"
很难以想象,宁子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在齐秉心里一直都是掌权者的姿态,可是他近来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齐秉抬头望着他,没有离开,"相爷,还是决定留下谭素吗?"
宁子漠沉默了许久,微微垂下眼睑,"不急于这一时,我已经为她设好陷阱,跳与不跳,死或不死,全在她一念之间。"
齐秉终于等到宁子漠表态,一时间有些动容,"相爷打算何时动手?"
"快了。"宁子漠侧头望着毒日头,心思一远再远,"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毒日头。她低着头不看我,把头磕在地上,一副臣服于我的姿态,可是知道,她非我族类。"
齐秉困惑,不知他为何会想这么多。
"她害怕鲜血,害怕死亡,她心地善良,正义十足。我早该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我宁子漠为伍呢......"宁子漠喃喃自语,那双犀利的眼睛缓缓失去光芒,"我太想将她拉入地狱了,想让她在地狱里陪着我。无论她怎么折腾,自己如何怀疑,始终不愿就这样放过了她......"
齐秉听得头皮发麻,这就是宁子漠怀疑她却又不处置她的原因吗?太荒缪了。
"我的心一片空旷,即使是阳光照进来,也很快就会被吞噬。我自欺欺人了这么久,也该醒悟了......"宁子漠笑了笑,还是无所畏惧的神情,"我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