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太重要了,所以我直直看着他,不肯放过眼底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固执且小孩子气般寻求一个答案。
以前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却被眼前人笑嘻嘻扯东扯西糊弄过去,执意要让我自己苦恼,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他太过于飘忽不定了,就像这一次,因为挚友太理解他了而选择背刺挚友获取自由,成为自由的飞鸟,怎么想思维都跳出常理。
还有小时候,自顾自的想要和我扮演兄妹这一角色,又自顾自的说出一些突破这一关系的话语。
果不其然,青年停住了,眼里敛去平日里掩盖的搞怪欢脱与漫不经心,隐隐流露出几分属于冰雪般的透彻与平静,微微歪头,仿佛吃饭一样不假思索理所当然回答。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不是吗?”
我皱眉,按他的思维方式用惊讶的语气回答:“你不觉得我阻碍到你了吗?为了逃脱亲情这一束缚,就如同你要逃离友情的束缚一般,你应该杀掉我才能真正获得自由,无拘无束翱翔在天空。”
!!!
脸颊被突如其来的包裹着风雪的气息贴近,他忽然凑得很近,轻轻摩擦脸颊,看我的神情像是在看什么轻轻地,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的东西,或许是轻飘飘的雪花,又或者是不停流逝的水,更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让大人苦恼的婴孩,充满柔情惬意和无限纵容。
“哎呀!真是让小丑苦恼呢,看来我们可爱的斯米尔也长大了呢,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这点也是很可爱的啦,向小丑认真求教什么的,感觉也不错呢!”
似是苦恼突如其来的问题,他很努力的想让我的小脑袋理解,夸张的笑着,像小时候一样从斗篷里掏出一颗糖果不由分说的塞进我的口中,害得我只能鼓起腮帮子嚼吧嚼吧里面的糖果。
纤长浓密的睫毛羽垂下,他十分平静的诉说。
“像是人类不能脱离氧气,飞鸟不能失去自由翱翔的翅膀,它们紧密相连并蒂双生,出生时就已互相融入对方的生活,注定无法从对方的生命中分割。”
“我与你的关系,则比这些更深一个层次空间,那是超脱躯壳与灵魂的境界,说是友情过于肤浅,说是亲情过于暧昧,说是爱情过于庸俗,应该是在这之上更为纯粹美好的东西。”
嗓音清澈低哑,咏叹调般诉说。
没想到他居然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微微瞪大眼睛,瞳孔缩成一根针,手指不知不觉收紧,又放开,重复好几遍,似是不知所措,就像是习惯了在雨里独自舔舐伤口的流浪猫无措的望着头顶突然出现的雨伞,进退两难,眼里慢慢流逝着什么看不懂的东西,渐渐失神着陷入什么思考。
“惊不惊讶!这是很认真的回答哦!”
说完,他猛地又更进一步靠近我,彼此鼻息纠缠在一起,腰也被紧紧禁锢,耳边呢喃更像是情人间的低语,缠绵倦怠,特意拉长语调,似笑非笑看着我大脑当机。
“我亲爱的亚历山德拉,你在想什么呢?此时此刻,你明明知道答案的,自乱步伐可不像你。”
有些为难的抵着他越来越危险的距离,我回过神来自暴自弃般垂眸,索性不管他趁机得寸进尺的动作,进入贤者时间。
“因为想要确认某些答案。”我自言自语,闭眼叹口气,“现在我已经差不多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有得到奖励的果戈里失望的把脑袋搁在肩上,搂着我的腰,嘟嘴无理取闹,像个考试得了满分却只能得到家长一句轻飘飘敷衍夸奖的熊孩子,开始卖萌:“唉——没有什么奖励嘛——”
“对了!我们来做一些很快乐的事情怎么样!”
一巴掌拍他不老实的手上,我一秒暴露冷酷无情嘴脸:“不怎么样!老娘给你做饭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得寸进尺,你当老娘是你的免费保姆呢?还得给你免费三陪,忘了吃花生米吗?”
卖萌的果戈里眨着眼睛好心提醒:“可是最近都是西格玛君给我们做饭的,亲爱的明明睡到中午都不想起。”
我叉腰,完美展现女人没有错的特权:“这是休假,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听我的,什么都别管,听我的!”
门传来响动,买完菜的贤妻良母小经理回来了,朝我们柔柔一笑:“嗯?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按住果子狸不老实的手,我瞎话随口就来:“果戈里说想要你陪他睡觉,跟他做一些很快乐的事情。”
想到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这几天被我和果戈里虎狼之词洗脑的小经理捂着自己的领口离果戈里三米远,惊恐的把菜篮子挡在自己胸口,看果戈里的眼神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果戈里委屈:“……”
猫着腰翻窗离开,我露出深藏功与名的笑容。
明天箱根温泉三日游就成功告一段落了,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背刺不急,人就在局子里呆着,横竖跑不了,倒不如趁机好好玩玩,奔向伟大的自由。
饭团碾压联盟成员——果戈里,小经理,我。
目前我们三个决定手拉手回横滨。
“决定了吗?虽然侦探社目前四散下落不明,你也借着飞机爆炸炸死,但万一被人发现你还活着就危险了。”收拾行李的小经理一脸担忧。
我摇摇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你们嘛!”
回横滨的确很冒险,港黑,异能特务科,还有不定时出没的军警,要是真撞上可就麻烦了。
尤其是某个超级难搞的家伙,想起来就脑壳疼。
不过有侦探社做挡箭牌,应该没人太注意我们几个才对。
“唉,我必须回横滨取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