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真是个狼灭。
被关在世界上最封闭严密也是最安全的欧洲异能监狱都还能抽空游刃有余跟他前女友打电话,甚至还用上层社会无聊贵妇开茶话会的语气懒洋洋轻描淡写的说着你想去莫斯科结婚,还是想去隔壁种花国度蜜月,以后的小宝宝叫什么名字他都想好了。
我自愧不如,并且产生了说不定接下来太宰治也会给我打电话的错觉。
不……不可能吧……
费佳话语矜持安静,好像在陈诉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件,冷静到让我觉得他是不是窥探未来走向或者是某位白日梦专业户。
真是太奇怪了。
而且千里迢迢给他前女友打电话就为了一个生日?
不不不,费佳怎么可能是这种宛若异地恋小女生向不解风情钢铁直男男友抱怨撒娇的人设呢,明明他平常都是高贵冷艳的贵妇人设,高山之巅最清冷的一捧雪水。
至少费佳平视看书时的气质就甩我十万八千里。
还有,在单身节过生日太惨了吧,我都同情他了,这样下去这个可怜的西伯利亚大仓鼠莫不是真一辈子单身下去了。
毕竟,被挚友背刺后就永远停留在单身的那一瞬间了吧。
毫不避讳的讲,在我心里,恋爱永远不如事业重要,事业远远不及兄长重要。
不论如何,我现在只有一个很明确的目标。
拼尽全力帮兄长实现他们的理想。
既然自身无法点燃,那就将自己化为燃料照亮最为重视之人前进的道路,让理想的热气球永不陨落。
是的,为了兄长们的理想,我特地一整晚听着果戈里叽叽喳喳编排费佳的谣言,什么陀思他不行,他肯定不行,果戈里就已经重复一百遍了。
“呐呐呐!亲爱的你听小丑说,陀他不行!你一定不可以偷偷跟他跑了哦!!!”
“小宝宝什么的!虽然小丑不喜欢有人出现在你我之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我们两个一起生好几个小小果!!!”他垂下眼帘,带着几分羞赧捂脸,暗示性的冲我挤眉弄眼,“你想生几个都可以,我随意。”
“……”
直到天亮,备受摧残的我抬眼看着窗外晨光照进房内,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刚刚电话里好像有两个人,但又好像只有一个人,怎么回事?”
“应该与陀思君的异能有关,据我所知他的异能是{罪与罚}。”
小经理替我解答,随后看了看钟表,决定先去买菜在旅馆厨房做饭,不愧为当代好媳妇,把我这个小叔子可感动哭了。
坚持不懈诋毁挚友的果戈里接话:“就是我让亲爱的你去陀思君身边当二五仔替人家打探的异能哦!”
站起身,我不咸不淡瞪着他:“闭嘴,你个拿一抹多当工具人的变态欧尼酱。”
“唉!亲爱的不要误会,哥哥错了,哥哥只是想着这样就像地下情一样刺激,你肯定会觉得有趣哒!”唯恐被误解的果戈里风风火火扑向我,粘着不松手,急切的解释,“亲爱的想想看,我们两个给挚友戴帽子,他的表情肯定十分精彩,魔术师最喜欢的就是观众惊讶的神情了!”
怎么看这货都是趁机占我便宜。
我冷漠的甩了甩腿,但上面的果子狸就像牛皮糖一样难缠,哭哭唧唧打感情牌。
不得已,我只好冷笑。
“呵呵,宁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果。”
“我想想,这是什么来着?哦”
我定定看着他:“朋友的女人才是最棒的女人。”
身下的人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霹雳,金色的眼瞳微微睁大,消化这一句话,停顿几秒,忽然敲击手心,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不愧是亲爱的,透过现象看本质!”擦着眼角的泪水,他笑得很夸张。
“不过,你不觉得”好不容易松开我的大腿,他站起来弯腰鞠躬,扶着小礼帽夸张的行了个绅士礼,倏地的用那双透着自由不羁的眼睛盯着我,勾起唇角,牵起我的手背落下一吻。
“自由才是最好的情人吗?”
“不同于那些世界上顽固不化的愚钝之人,我们在精神上骨肉相连,连根盘结,互为一体,谁也无法分离,谁也离不开谁,这不是最好的吗?”
月光般捉摸不透的银色小丑用异常欢脱的语气回答。
我看着他,抿嘴纠结几秒,没有收回自己的手,食指微微收缩,直直望进他的眼底,带着几不可察的复杂神色问他:“所以,为了逃离这个被迫捆绑在一起的囚笼,你也会杀了我吗?”
认真的看他,眨眨眼,我不带任何情绪的歪头询问:“或者,你会给予我救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