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动作微微一顿,关掉花洒,话里话外透露着“你是不是智障”,无情打碎了一个低头族脆弱的玻璃心。
“你觉得这个地方可能会有这些跟外界联系的东西吗?有水电就不错了。”
“唉?穷的连个电视机都不安的吗?差评!”
“你就乖乖当个他们想要的什么都不想的傻白甜就行,吃吃睡睡多好,你以前不是梦寐以求这样的养膘生活吗。”
“……”
实不相瞒,我怀疑条野在内涵我,并且我有充足的证据。
不一会,浴室门开了,条野周身带着沉重的水汽优雅出现。
迈着踏入五星级套房的步子,有一颗水珠顺着他的脸庞滑落腰间,他闭眼瞅着缩床上冒着黑气碎碎念的我,觉得自己宝贵的听觉收到了污染,一脸黑线。
“你干什么?”
“我要诅咒那个蠢猪长官送进屠宰场。”
没良心的条野虚假感叹:“不错不错,看你把那个长官吓得,你长得是得多惊人。”
我不屑一顾:“老娘我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惜你瞎看不见。”
条野微微一笑,嘲讽加倍:“可惜没我好看。”
闭嘴!
临睡前,还在继续对自己美貌自叹自怜的某人不信任的看我。
“我觉得你要占我便宜。”嫌弃坐床上,条野柔美的脸上满是我好可怜,纤长浓密睫羽蝶翼般微颤,“毕竟我只是个柔弱无助的盲人,什么都看不见,你对我露出看本子一样猥琐的笑容我也看不到。”
对着我气鼓鼓的脸和进水的榆木脑袋,条野暗示性极强的说他半夜从来都睡得很熟,就算我对他动手动脚,甚至更进一步也不知道。
坐在另一头,我气的说不出话。
编!继续编!
看不到你妹!你能根据脸部肌肉调整的声音判断表情,跟你好了这么久,你以为老娘傻吗?
想了想,我迎着条野撑脸笑得更红颜祸水的脸蛋沉思一会,觉得他在隐晦的暗示我什么。
这话跟他留宿我家时说他睡觉不关门一样的熟悉。
我懂了,他这是欲擒故纵。
于是我站起来抱着枕头跑到沙发上老老实实躺下。
毕竟人家都明里暗里下逐客令了,咱也不好待下去是不是,你看看条野都笑得僵硬了。
人一摔沙发上,铺天盖地的疲倦感席卷而来,不禁感叹人心是冷的,抱枕是暖的。
我有一个习惯,睡眠时总习惯抱着些柔软温暖的东西,不抱着就会有莫明的恐慌感,半夜像是咽喉被扼住般惊醒,枕边也总是湿湿的。
一般是抱着我爸妈给我买的泰迪熊,秉承雨露均沾的信条,我也会把果戈里送我的白熊揽着,一边一个,没心没肺呼呼大睡。
有点小桑心,我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个软乎乎会撒娇会卖萌的卡米亚小男友。
呜呜呜,你能过来给我抱抱吗?
这抱枕有点硬啊。
第二天悠悠醒来,迎着日上三竿的阳光,留着口水睡眼朦胧的对身侧穿着整齐的人发出灵魂质问。
“饭呢?”
一条被热水打湿的手帕“吧唧”拍到滑嫩的脸上,把我重新拍回床头,擦桌子似的抹了几下。
“桌上,闻不到吗?”
张口欲说我还真没闻到,一杯水怼到我嘴里,一根牙刷粗暴的戳我嘴里乱动,这熟悉的力度,我咕噜噜冒着气泡,心如死灰的彻底瘫成一条咸鱼,觉得这货贤妻良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打着哈欠看着桌上的食物,我一拍桌子气得呆毛竖起。好家伙,居然给我这么简陋的食物,我看那个长官是想提前去地狱旅游。
青椒和胡萝卜是焦糖能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