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夫人打着扇走上前,围着盛拂轻看了一圈,连连称赞,“可真俊呐,盛夫人可真有福气。”
“哪里哪里。”盛母心里乐得很,面上矜持的摆摆手。
盛拂轻起身给几位夫人见礼。
“娘。”谢姝卉走上前。
边上一夫人说道:“这就是谢姑娘吧!是……太子妃娘娘,还是谢二姑娘啊?”
谢姝卉笑容一僵。
卫氏也有些不高兴,淡淡道:“是我家姝卉。姝卉,给各位夫人见礼。”
“几位夫人好。”
“二姑娘好。”
“二姑娘长得也好看,真的一点也不逊太子妃。我之前进宫赴宴,有幸见过一回太子妃,跟二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比二姑娘长的更仙气些,二姑娘娇俏。”另一位夫人跟同行的几人说道。
她也是一碗水端平,也没说谢姝卉比不上谢听澜,但听在谢姝卉耳朵里,觉得无比刺耳。
正是不开心的时候,边上盛拂轻忽然说道:“在下并不知道谢大姑娘相貌,但既然二姑娘跟大姑娘长的相似,那便是两朵并蒂莲,说不上谁更好看些。但在下觉得,莲花临到长成之际是开的最好的,未染污浊,若是长成了,难免会有浸染。”
几个夫人互相看看,都笑笑没说话。
心说状元郎还挺会怜香惜玉的。
这是看她们都说太子妃怎么样怎么样,生怕眼前这个二姑娘不高兴,才特地这么说。
盛母看着儿子,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不怎么舒坦,看谢姝卉也忽然觉得没有之前顺眼了。
谢姝卉倒是很开心,暗说盛拂轻不愧是读过书的,就是比这些只知道打叶子牌的夫人家会说话。
卫氏笑着在二人之间打量,正觉得般配,心里欢悦时,忽然瞥见谢姝卉脸上的红印,好像是巴掌的形状。
她心里一咯噔,当即跨上前,把谢姝卉挡脸的团扇压了下去。
凑近看得清楚,果不其然是巴掌印,而且还不止一两个。
卫氏没压住情绪,尖声叫了出来:“谁干的!”
其余几人也看见了。
“呦,二姑娘这是怎么了?这谁啊下手这么重?”
一位夫人一边说,一边想上前查看,却被身边的夫人拉住了。
那人不动声色的冲她摇摇头,然后说:“二姑娘不是去宫里了么,这是怎么了?”
谢姝卉避开卫氏的抚摸,抬手用团扇挡脸,笑容十分勉强。
“没事的娘,是我不好……惹恼了招摇,贤妃娘娘才叫人打的。没事,我不疼。”
听到熟悉的字眼,盛母说道:“你说什么?你脸上这巴掌,是五公主打的?”
谢姝卉敛下眸,蒲扇似的睫毛轻颤。
“之前我与五公主交好。但前阵子出了那样的事,我想帮殿下,却又担心会将爹爹和娘亲拖下水,毕竟是要掉脑袋的事,我不敢意气用事,所以,所以就没有跟公主见面。”
谢姝卉说着说着红了眼睛,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结果公主殿下好像生气了。我今日进宫,殿下直呼我是白眼狼,还说我撕毁了跟公主殿下的信物。还说长姐告诉她,我在背后说了邱将军通敌叛国,是卖国贼。”
谢姝卉哽咽,忽然间委屈的抱住卫氏。
“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么说过。我只是在那天,公主不顾陛下禁足的圣旨,偷偷溜出宫找我的时候,我一时昏头说不认识她。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那天,长姐忽然出现将公主带去见我,公主误会我,还打了我……”
“娘,长姐为何要骗公主,现在不论我如何解释,公主和娘娘都不肯听,我、我真的好委屈……”
她演的认真,看的其他几位夫人也半信半疑的,视线都迷茫了起来。
最先拦人的那个夫人,眸色深谙的看着谢姝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笑容。
有个单纯的,卷着帕子低声嘀咕:“太子妃竟然在背后这么编排妹妹么……?”
拦人的夫人拉住了她的胳膊,跟卫氏说:“卫妹妹,现在我们府上的那位估计都放衙了,我们得先回去了。今儿这牌局就散了吧,下次咱们再约。”
“好,那几位慢走。”
除了盛母,其他六个人都走了。
六个人都是关系很好的牌友,坐的同一辆马车,陆续回府。
上了马车后,几人便忍不住八卦。
“没想到这谢尚书府,还这么热闹。亲姐妹之间也有这种嫌隙。”
“大家都是过来人。不过我没想到这太子妃竟然心思这么重。上回在宴上看见,我瞧着是个很温婉贤淑的姑娘。”